陆皓阳有些不明白。
他们替三哥做什么决定呢?
瞧着他尤不在状况内的模样,楚岽莲忍不住感叹了句,“脑子是个好东西,下次出门前记得带着。”
如若不是场合不对,张妈听着这话必定是想要笑出声的。
可如今看着昏睡不醒,高烧不退的慕槿歌,哪里还有那份心情。
如若不是现在情况太过焦头烂额,绝对要质问这话是个什么意思。
但目前不合适,也因为他紧随而来的一句话。
“槿歌怕是知道你对他撒谎了。”
陆皓阳眸光闪了下,不信的反问:“你说三嫂知道我帮三哥瞒着她的事情?”
怎么可能?
那边一点消息都没传回来,而且昨日三嫂的态度也不像是知道了什么的样子啊?
楚岽莲半倚着墙壁,双手自然的抄进兜里,不急着解释,目光则是在慕槿歌脸上逡巡了一圈,方才不紧不慢的道:“昨夜突然离开,还有早前老三打给你的电话你就不觉得奇怪?”
“她现在分明就是郁结在胸,这才让感冒来势汹汹。”高烧不退,昏睡也能见脸上神情痛苦,一方面是来自于病痛,另一边怕是做着什么不好的梦。
嘴唇一开一合,谁未有声音,但略懂唇语的楚岽莲却知道那是三个字。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不回来?亦或者为什么骗她?又或者两者皆有?
无论何种,楚岽莲几乎可以断定她定然是知道了些什么。
今天一早就接到三哥电话,说是让他多往芙蓉园跑一跑,如果三嫂有什么情况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他。
他只以为三哥是心有愧疚,现在听他一说,事情倒不像是这般简单了。
“不至于这么厉害吧?”陆皓阳还在垂死挣扎着,实在是无法相信,这都没什么线索,就那么点枝节末梢的就能猜到,不至于这么恐怖吧。
张妈一直候在一旁,听着两人的对话,虽然有些不懂,但不期然还想早前三少人打电话过来让她处理报纸的事情。
她看了看昏睡的慕槿歌,压低了声音开口,“之前三少爷也有让我将家中所有报纸都收好,还特别交代不能让少夫人看到。”
闻言,楚岽莲与陆皓阳心底皆是一震,更是由楚岽莲代为问道:“报纸现在还在吗?”
张妈点头,“我还没来得及扔掉,全放在我房间里了。”
“全部拿过来。”楚岽莲沉声吩咐。
见两人神情都如此凝重,张妈哪里敢懈怠,点点头,快速的回了自己的房,将厚厚一叠报纸拿了过来,递给了两人。
两人目标明确,翻阅各种类型,直到在财经报纸上看到本不该出现的人。
“老七……”楚岽莲拽着报纸,凝声唤了声,陆皓阳抬头望向他,触及他严肃的眸子,走了过去,当触及报纸上的内容时,眉目皆是一震。
到底是瞒不住。
“少夫人没有看这些报纸吗?”楚岽莲问张妈。
“没有。这是圣诞节的,少夫人那日起得晚,后来又直接被陆少接往陆宅,所以并未看到。”
平日,少夫人都有晨间看报的习惯,只是那日起得晚,又有事然后就被耽搁了。如今更是庆幸那日没看到。
“你家也有这报纸?”这话是楚岽莲问的,被问的对象自然是陆皓阳。
后者一副“你不废话”的神情睨他一眼。
他父亲每日看报纸那是雷打不动的事情,哪里少得了财经报。
转而,陆皓阳像是反应过来他这样问的缘由,立刻摇了摇头,“不会的。昨日圣诞宴会来,谁会跑去看报纸啊。”
说完,路皓阳还略微宽慰的拍了拍他的肩。
然而,楚岽莲却并不这样认为。
他捏着报纸又问:“我记得陆叔叔有个习惯,就是喜欢在客厅备个架子,加上是近几个月的所有报纸。我没记错吧?”
陆皓阳点头。
继续问:“昨日那架子还在客厅摆着?”
这次陆皓阳回想了下,然后犹豫的点了点头。
“昨日,槿歌跟我与戚老大打完招呼好像就去了那放架子的地方休息。”
当即,陆皓阳便夸下了一张脸,他咽了咽口水,“你说,好像?”
楚岽莲点头,重复,“好像!”
“你就不能确定点!”声线陡然拔高,陆皓阳哭丧着脸。
楚岽莲不客气的白了他一眼,将报纸丢到一旁,冷冷的睨着他,一副事不关己的默然态度,“你说你怎么说不好,骗要撒谎骗槿歌,现在好了,撒谎拆穿了,现在说没什么怕也不会信了。”
一听这话,陆皓阳就不服气,他嘟囔道:“三哥突然打电话说梦姐出事他临时回不来了,手机又被偷,日后无法联系三嫂,担心她会多想让我过来看看。不就是希望我安抚三嫂的情绪吗?既然是安抚总不能让我说实话,说她老公因为另一个女人耍约吧。”
楚岽莲抬手抚额。
还真是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再说了,你知道平安夜凌晨我过来看到三嫂是什么模样吗?”提及那时,陆皓阳看向慕槿歌的眼神变得怜惜,“那般希翼,却在触及是我像是瞬间烟火绽放最后趋于无边黑暗。”
那样的目光他看着难受,就鬼使神差的隐瞒了下来。
要知道三嫂虽然对三哥与梦姐的事情知道不多,但之前的绯闻怕也没少看,她不曾问,但就是什么也不问才可怕。
什么都埋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