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程松看到一个黑灯瞎火的小门,就直接钻了进去。其实这也不能怪堂堂一个大使馆如此疏于防范,实在是因为他们公主所在的布达佩斯竞技场动静太剧烈了,事态又太过突然,大部分随行卫兵都被火急调拨了出去,拆东墙补西墙,反倒让老巢被钻了空子。
其实……这空子钻了也就钻了,反正整个大使馆除了佣人和奴隶再无什么重要物件,程松也不是进去偷东西的,他就是不想再参加什么劳什子“锁笼死斗”了,他要趁机躲起来。
不过他进了这院子以后实在是有些后悔……
“这地方怎么这大?”
他一路躲来躲去,只敢在草丛花圃后面穿行,用“手”四处探路,可谓是猥琐至极,可这院子实在是意料之外的大,奈何就是找不到个马棚、猪圈之类的“好地方”给他躲藏,然而他的“手”竟是越来越无力,移动速度越来越慢,怕是走不了多远了……
好在他万分吃力的当口,一栋小洋楼如救世主一般,出现在他的面前。
洋楼门口站了四个白人大汉,大汉背上还各背了一杆长矛,程松这次再大的胆子也不敢大摇大摆地“拖”进去……只得趁着守卫巡逻间隙,选了个气派的大窗户,将“手”挤进窗户缝儿,从里面旋开了窗栓,使出最后的力气,把棒槌和他自己搬运了进去……
做完这一切,程松只感觉自己的“手”累得有些虚脱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只觉得离那个竞技场越远,他就越觉得无力,不由胡思乱想:“难道是因为‘人多力量大’?”
他轻轻关好窗户,这才发现四周竟是气派异常,他也看不出到底气派在哪儿,只觉得那些红色木头家具一定特别值钱,那水晶蜡烛灯说不定值好几百万,还有那整只熊皮的地毯……
程松环视四周,发现整个房间似乎才刚刚打扫过,可实木地板和木质家具几乎毫无磨损,这里的主人应该几乎没有来住过……
“有钱人家的大房子没人住,只有保姆定期打扫……”
程松当机立断,决定就躲在这儿了!
……
“飞利浦太太,我和路易殿下约好的,她拖我找的东西我给她带来了……这里人都去哪儿了?”一个健硕高大的白人小伙子穿过查理曼大使馆的花园,七拐八绕地来到一栋精致的小洋楼前,客气的向一位年老侍女打着招呼。
“哦杰克,刚才布达佩斯竞技场发生了爆炸……哎!你回来,已经没事了!公主刚跟我通了话!”
小伙子一阵风似的跑出了十几米,听到飞利浦太太说没事了,又犹豫不决地不知道该去哪儿,只听飞利浦太太道:“听说奥匈帝国的宫廷法师有一半都过去了,王后陛下亲自坐镇竞技场,那边非常安全,你就这么跑过去,侍卫们也不会让你去见殿下的。”
“那我下次再来……”
“不用了,不用了……公主说你为了四殿下奔波了这么久,要是来了,就进去等她一会儿,她马上就回来了。四殿下他早就迫不及待了!他整天念叨着你……”
杰克一个人坐在一楼客厅,端详着他手中的木头小盒子,百无聊赖,他“啪”地一下拔开盒扣,打开了盒子……
……
“棒槌!别动!龟儿子!老子要怎么才能醒过来呢……”程松好不容易把棒槌拖上了二楼,躲在了一个巨大的衣帽间里,却发现棒槌动了一下,紧接着它睁开了眼睛……
“棒槌在哪……”棒槌自言自语。他刚一睁眼,就发现四周一片漆黑,他一把掀开了身上的“尸体”,摇摇晃晃站了起来……
“我靠!”程松一把扯住棒槌要去砸门的手,猛一用力,把虚弱的棒槌拖到了地上。
“咚!”
杰克猛一抬头!
“你他妈……”程松话也不能说。只能“眼看着”棒槌左右张望一样,然后他发现了地上的“尸体”,竟然是程松的……
“哇!呜呜……”程松一“手”堵住了棒槌的嘴,只感觉“手”上湿乎乎地,棒槌竟是鼻涕眼泪全流了下来。
“妈的……”程松其实挺感动的,然后只见棒槌悲愤地一拳砸向了地板……
……
“有人在么?”杰克手里还捧着盒子,缓缓走上二楼,只见那盒子里是一条蓝色的带状物,物体几乎透明,不停有电流闪过,他干脆拿它当做照明。
“咚——”
又是一声闷响,响声不大,奈何四处一片安宁,杰克听得是清清楚楚。
“谁在那儿?”
程松感觉自己要被痛得醒了过来,他把触手垫在棒槌手下,生生受了他悲愤一锤,可棒槌似乎还觉得发泄不够,又要再捶,他逼不得已,只得分出全部六只“手”,拼了老命按住棒槌,把棒槌吓得两眼爆出,差点儿尿了裤子,挣扎得更激烈了。
“咚——哐——”
几个卫兵在门口闲聊,听到动静,抬头看了看。
“没事儿,是杰克,没准儿在捣鼓小路易的新玩具呢。”飞利浦太太从厨房走了出来,她端着几块黄油面包,挨个分给了守卫们。
……
杰克拔出墙上的装饰长剑,悄悄推开了衣帽间的门……
只见一个食人魔正在地上疯狂翻滚,它肩膀上插了半截断剑,本来已经结痂的伤口又被他挣扎地崩了开来,看样子急需抢救,食人魔边上还躺了一个人,那人动也不动,想必就是那把断剑的主人……
他刚要上前再补上一剑,却觉得喉头一紧,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