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诏曰:宿氏嫣然,年方十五......今宣召入宫待选,万岁通天。领旨谢恩呐!”
“程昱哥哥,嫣然要进宫了呢!此去与君心在咫尺,身却在天涯。从此以后望君保重,莫再要惦记嫣然。”一个文静的女子站在程昱的身前,递给了他一个荷包。脸颊滴落下两滴泪珠儿轻道。
“诏曰:钦天监武备司程昱,世代忠良,降妖有功,今特赐千牛备身以犒其功,以表其忠。万岁通天。领旨谢恩呐!”画面转换到程昱的家中,宣旨的公公正满面羡慕的站在堂中宣读着圣神皇帝陛下的圣旨。
“陛下,且听贫僧一言!有云:一尾谓之狐。二尾谓之怪。三尾谓之精。四尾谓之妖。五尾及以上者,或成妖魔。贫僧观此女已成三尾,当杀之以绝后患。”画面再转,一个老和尚手握念珠满面慈悲的站在大殿上说道。
“亏得国师慧眼,不然朕当真要被这个妖女给瞒了过去,宣钦天监武备司执行吧!”大殿正中的龙椅上,端坐着当今的天子,圣神皇帝。
“陛下,念在微臣小有微功,饶了嫣然吧。”程昱踉跄着跪倒在殿中,双手捧起状元甲和符文剑苦苦哀求着。嫣然被铁锁锁在殿中,闻言冲他连连摇头。
“大胆!古有妲己,褒姒。合德,飞燕祸乱朝纲,今日尔要朕饶过她,是准备日后霍乱我大周江山,好替李唐复辟不成?”圣神皇帝龙颜大怒,一拍龙椅长身而起。
“还有,尔居然肯为妖女舍去官身?此女进宫之前和你有何瓜葛?莫非这一切,都是你程昱安排指使不成?或者说,你根本就不是想替李唐复辟,而是准备日后对朕的龙位取而代之?”圣神皇帝多疑,满朝皆知。只是今日,程昱却没想到她会将这莫须有的罪名安插于自己的头上。想他程家世代供职钦天监,代天巡狩,斩妖除魔,匡扶社稷,却不料到如今却被人污蔑成了一个乱臣贼子。
“来人,夺去程昱官位打入天牢。妖女嫣然立斩于宫门外,悬首百日以告天下!”不等程昱分辨,圣神皇帝却是旨意已下。
“陛下圣明,此时又何须兴师动众?只待贫僧神秀为陛下排忧解难便了!”国师神秀转过身后,轻轻搓动着手中的念珠冷笑道。
一桩桩,一件件的往事不停从眼前掠过。程昱跟宿嫣然对视一眼,紧紧握住了彼此的手。两人任由时光的画面一一从面前掠过,就那么执手前行。一步跨出,两人现身于金銮殿前。
“护驾!”眼前突然多了两个人,这让殿内护卫惊慌不已。他们齐齐朝着程昱二人围上来,口中高呼着护驾。
“程秋官今在何处?”程昱朝前踏去,周围金殿护卫应步倒飞出去,将殿内桌椅屏风撞了个四分五裂。殿内皇帝起身,抖手指向两人,嘴唇哆嗦着不能言语。
“程...”皇帝强自镇定下来,从口中崩出一字,她认出了来人是谁。
“我问你,程秋官如今在哪里?”程昱沉声问皇帝。说话间,他一抬掌拍在一根龙柱上,当时将其拍成了粉末。
“在,天牢里!”皇帝毫不犹豫的将程昱之父的下落说了出来。话音未落,她头上的冕从中间一分为二。若她不说,程昱可能会切了她的脑袋。披头散发的皇帝一下子瘫坐在龙椅上,就那么看着程昱二人消失在她眼前。
“想我程氏一门,世代忠君为国,想不到现如今落了这么个下场。”天牢里,老头儿正在放饭。今天的饭食不错,有鱼有肉有鸡腿,甚至牢头还给了一小坛子酒水。程昱他爹程秋官看了看眼前的饭食,不由笑道。这是断头饭,吃了这顿,他就是将死之人了。他没想到皇帝居然会为了国师的一句话,就将程家满门全都拿下了天牢。
“那秃驴,绝落不了好死。”程秋官拍开酒坛子,一口酒一口肉的吃着道。事已至此,除非天家特赦,不然他这颗脑袋是丢定了。既然横竖是死,倒不如吃饱喝足,做个饱死鬼。也省得黄泉路上被恶鬼欺负。
“可怜我那孩儿,也不知道逃没逃出去。”程秋官打了个酒嗝,靠在牢门上自言自语着。
“父亲!”恍惚之中,程秋官似乎听到了自己的儿子在喊他。他抬手抹了把脸,醉眼惺忪的朝着牢门外看去。这一看,程秋官的酒当时就醒了。站在眼前的,不是程昱又是谁?
“这也没喝多少,怎么醉得如此厉害?”程秋官抬手在自己脸上扇了一巴掌说道。
“吱嘎...”程昱伸手拧掉了锁头,拉开牢门走了进去。一把将他老爹搀扶起来就朝外走。
“冤枉啊,冤枉啊,大侠我们是冤枉的,还请搭救则个...”见有人劫狱,本来鸦雀无声的天牢里顿时乱如菜市场一般。无数只手伸出了牢门,拼命朝着程昱抓挠挥动着。这里边或许有真受了冤枉的,可是程昱知道,绝大多数都是些罪有应得之人。
“嫣然,我在此照顾父亲,你帮我去女牢将母亲她们救出来。出来之后咱们马上回天界,此处已经没有什么值得眷恋的了。”除了父母,程昱在此地确实没有什么值得他留恋的人和事。至于皇帝和皇朝,自从宿嫣然一事之后,在他心里早就没有什么值得效忠之处了。他现在只有一个想法,将父母和府上陪着遭受无妄之灾的那些人一起带到天界。从此地界上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宿嫣然闻言抬手抓住一个正仓皇而逃的狱卒,逼着他将自己往女牢那边带去。
“我这不是喝醉了,我这是在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