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瞪着眼睛,觉得那些士兵们身上都带着杀气,来害她和子衿。/0/46/子衿就是被这群人害的,现在轮到她了...“不要过来,你们都给我出去!”
丁香披风散发的站在床上蹦着,枕头、被子一股脑的被她当做武器扔了下来,杜蘅转过身挥挥手让卫兵们赶紧将她制住!
“你们放开我,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县长的女儿,我让我爹将你们通通抓进大牢!”
士兵们有些畏手,丁香那么一折腾罗衫半解,半边膀子的衣服都滑了下来。
“何副官,你去!”
杜蘅真是不想再和丁香解释,他闭上双眼,耐心早就用透支了。自从有了子衿,丁香就和换了一个人似的,如今更是疯癫的不成样子,难道女人生完孩子变化如此之大吗?
“你别碰我!你以为你是谁?不怕下大狱?那我就找人收了你的铺子,让你变成穷光蛋,像流浪狗一样讨食吃!”大家伙儿都没仔细听丁香的胡言乱语,然而这句话却触到了杜蘅的肺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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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的丁香已经魔怔了,多年以来藏在心底的话如诅咒一般一吐而光。
“就像杜仲勋一样,弄死你们...”
丁香还在语无伦次的吼着、闹着,杜蘅的背挺得甚是僵硬。何副官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他上前一扑就将丁香扑到在在床上,随手拿起身边子衿的小衣服堵住了她的嘴。
何副官吓得是一身冷汗,别人不知道他可是知道丁香嘴里的杜仲勋是谁!
那是杜蘅的父亲!
当初,杜老爷因为大清朝倒台从乌图回到黑水,一生郁郁不得志。然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杜家在黑水购置的铺子和田产,足够一个小康之家过上三五辈子的了。
谁料,铺子接连出事儿,连年亏损。后来又因为其中一个账房先生做了假账,有人拿着合同去官府告官,竟然连田产也输了去。气的杜老爷是一病不起,家道中落,杜蘅也是在那时辍学归家。
人人都说,生意场诡谲多变,杜老爷常年做官还是八旗贵族,自然不会经营,亏了也是正常。就连杜家自己,也从未想过这里面是否有什么猫腻。
当初,那个赔了地产的案子还是杜蘅的老丈人,如今的丁县长审判的。
若真是按照丁香所说,这从一开始就是个阴谋?
杜蘅站在屋子中央一直没回头,他盯着柜子的一角,脑子一片混乱。丁香的话一直在他耳边萦绕,他没听错,他不会听错!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丁香和杜家的破败又是怎样的关系?
他犹记得自己处理完父亲的丧事之后,母亲找到他,说杜家要想光耀门楣只能靠他了。
而最快的捷径,莫过于娶亲。母亲是又心酸又欣喜的和他说,丁县长一直在夸他教养好,出去读过书见识长之类的。这也为他娶丁香埋下了伏笔。
可是...那是的丁县长真的是垂怜自己,想要帮一把杜家吗?
“绑起来!”
杜蘅一声怒吼,吓得当场所有人为之一颤。何副官赶忙点着头,帮着几个人七手八脚的将丁香捆住了。丁香被堵住了嘴巴,她呜呜的叫唤拼命的挣扎,瞳孔中折射出眼前的人,手里握着匕首一步步向她靠近。
头剧烈的摆动着,长发黏着汗水一绺一绺的贴在她脸上。
匕首早就褪去了刚才的温度,冰冷的贴在丁香的面上。
丁香不敢动了,杜蘅是玩真的,贴着的是刀刃。
“咕咚”一口口水咽了下去,杜蘅抬起手用匕首侧面拍了拍丁香的脸蛋。丁香嘴里捂着说不出话来,她只会呜呜的哭着极力躲着杜蘅。
“丁香,你我夫妻数载,如今又有了子衿。我给你一次机会,当你是疯言乱语。”杜蘅贴在丁香耳边咬牙切齿说道,随后他把匕首伸到了丁香身后。
丁香的头搁在杜蘅肩膀之上,杜蘅半抱着她割破了她的十指。
周围的人一并固定住丁香的胳膊,丁香的惨叫声响彻天地。
十指连心,这该是多痛!
然而,再痛又如何,也抵不过杜蘅此时的心痛。
亲手取完血,他看都不想再看丁香一眼,端起血碗就要出门。丁香眼神闪烁,哀嚎时也是紧紧盯着杜蘅。趁着血取完了大伙儿不注意,她猛然上前一扑正好撞到杜蘅的膝盖弯儿。杜蘅闷哼一声跪在地上,人倒了手里的血却没倒。
“交到药房...”他低着头将血举给了何副官,恐怕丁香这是要不罢休了。
他信得过白芷,子衿一定能够药到病除。倒是丁香,他今天一定要弄明白几年前的那场旧案!
“都出去!”杜蘅怒吼,卫兵们连东西都不敢收拾匆匆往外撤去。莺儿被吓破了胆,她还不知道司令为何突然这般凶狠。夫人跪在地上举着双手痛嚎着。明明早上还好好的,就这么不到半个时辰的功夫,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莺儿是爬出去的,跨过门槛她觉得自己的两条腿都不是她的了!
门,从里面被狠狠的关上了。
莺儿咧咧的哭着,往门房的方向跑去。
屋子里又恢复了黑暗,因为之前丁香坐月子说是阳光太晒,又不敢见风,这才把窗户上都挂上了一层薄红纱。太阳升的越来越高,折射进来的阳光让整间屋子仿佛是个大红灯笼。
然后灯笼里面的人却是一点儿都不喜庆。
杜蘅扑腾一下就跪在了丁香面前,只有她一个人害怕吗?杜蘅更怕!
他想着等子衿病好了,自己再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