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又去吃了饭,吴呈长回去的时候已经十点了。
她已经睡着,侧着身子面朝里,他脱下外套在她身边躺下,伸手揽住她的腰。吴呈长听得到她的呼吸声,并不深,长出短吸,他如此靠近她,她都没醒。
她只觉得身边塌陷了一块,有熟悉的味道传来,但好像又在睡着,腰上传来他故意的挑逗,不自主的笑开。
她按住他的手,并未睁眼,声音是有些无力地,“你回来了。”
他把头埋进她的头发里,闷闷地嗯了一声。
吴呈长并不想她看见自己无助的模样,但他却觉得深深的恐惧,怕她醒不过来,怕会失去她。他故意弄醒她,她的声音都是虚弱的。
“困吗?”他问。
她仍然没有动,没有睁眼,顿一会儿才回答,“我的生物钟现在是沉睡的状态,这么不讲理,为什么要把我弄醒?”
他搂紧她的腰,压抑住不安,“我想要感受到你,你睡着,我好像就是一个人一样。”
她终于动了动,翻了个身,头贴进他的胸膛,搂住他的腰,“这样呢,有没有好一点?可以确切地感受到我。”
吴呈长反拥住她,嗯一声,两个人贴得很近。她无力再说些什么,只觉得再次要入睡的时候,吴呈长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我明后天休息,刚好要去江城述职,我们一起去吧,顺便走走好不好?”
她沉默了一会儿,语气平稳,“好。”
他的谎言很好揭穿,但她没有说什么,第二天一早,他们就收拾了东西出发。
从彩虹镇到江城两个小时的车程,吴呈长一路开得平稳,到达江城总局的时候是中午11点。他俩牵着手走入警局,一种熟悉的感觉在两人心里蔓延开,一切好像都没有变。
吴呈长拿出门禁卡刷开电梯,两人直接去了8楼缉毒科。
门口接待的是仍然是爱美爱吃的丁玲,她正拿着饭盒准备去吃饭。
丁玲是诧异的,诧异之后又是兴奋,她放下饭盒小跑到他们面前,“吴队!林语姐!”
他们相视一笑,吴呈长开口说:“还是11点准时吃饭,丁玲。”
丁玲知道吴呈长的性格,但被他道破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害羞地笑了。低头的时候看见吴呈长和她紧握的手,眼眶突然湿了,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在他们身上得到了印证。
她笑,伸手抱了抱丁玲,“跟以前一样漂亮。”
丁玲忍住泪意,也笑了,“我可没有你漂亮,不然怎么能收服我们吴队呢!”
她回头看向吴呈长,一脸笑意,“是他收服了我。”
丁玲嗔怪,挽住她的胳膊,“一回来就秀恩爱!”
三人皆笑,吴呈长往办公室里看了一眼,回过头来对丁玲说:“带你林语姐去吃饭吧,我有事找李科。”
丁玲点头应了声好,笑着开口:“最近食堂伙食质量明显提高啊,林语姐你一定要尝尝!”
“嗯。”她点头。
他拉起她的手,“歇一会儿,我去找李科,结束就来找你。”
她再点头。
丁玲默默转过头,心里只觉得悲伤。她没有说,但林语纤瘦的身形印在眼里,还有苍白的脸,为什么老天爷要对人这么不公平?
吴呈长走进一间办公室,里面坐着两个人,一个约摸四十多岁穿着便服,另一个穿着警服年老一些,鬓边已经有了白发。
都是一辈子的人民公仆,经历过无数大小战役,两人脸上都是一脸正气,威严凛然。
吴呈长站着,心里也是百转千回,喊了声:“李科,刘局!”
穿着警服的刘局并未说什么,但缉毒科的科长李常,起身走过去抱住了吴呈长。
“好小子,知道回来了!”
语气间竟然有了沧桑的感觉,这个自己一手带出的徒弟,比自己还强的徒弟,终于知道回来了!
如果说他对吴呈长倾注了希望和情感,那么一旁站着的刘局更是对他充满了关爱和心疼,这个自己战友唯一的骨血,越来越有担当,越来越让人放心。
三人相对而坐,久久无言。
还是李常先开了口:“边境贩毒案有线索了吗?”
吴呈长摇摇头,“没有,他们一直没有动作,好像消声匿迹了一样。”
李常拍拍他的肩,“不要急,我们抓得这么紧,全国都在严打严防,他们不敢有动作也正常。”
一旁的刘局叹了口气,“全国都在严查,断了他们不少来路,他们如果再有动作一定是个大的。”
李常点头,“是,不做则已,就怕他们蛰伏着,预谋更大的计划。江城离边境不过半天的路程,彩虹镇更是靠近边境,我们做为主要的缉毒主力,一定要做好准备,随时应战。”
吴呈长:“我查看了近几十年抓到的贩毒团伙资料,这些团伙身后好像都有一个大的组织。这个组织像一台机器,而我们抓住的不过是整个机器上的某一块钢板而已,真正关键是那些看似细小的螺丝钉,只是那些螺丝钉还在,这个架构就不会散。”
李常点头:“有道理,这些螺丝钉最容易被人忽略,但却是任何行为中不可少的。少了钢板,只要再有替补的就可以,只有少了螺丝钉,从内部瓦解、松散才是关键。”
吴呈长又补充:“并且我觉得,给这些贩毒团伙供货的,就是这些螺丝钉。而每一颗螺丝钉代表的是一个人。”
李常和刘局皆一震,听他说下去。
“一个团伙很容易被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