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肃体力已经有些不支,却扔坚定地站在夏皇身前,厮杀了半响,饶是他也觉得疲惫不堪。
“逆子!”夏皇脸上的肌肉抽动,已是被夏漓的言语激起了滔天的怒气。
“嗤,自古胜者为王,败者为寇,逆子?我还要说一句昏君!”夏漓面色一寒,并没有再浪费时间,直接吩咐道,“杀了他们!”
话音刚落,几十名刺客提剑向着韩肃当胸刺去。韩肃堪堪避过一剑,侧身想躲过第二剑,却顾虑到身后的皇上,若是他躲了皇帝必然受伤,电光火石间,他只得生生受了这一剑。
不待韩肃缓过气来,又是一名刺客剑锋轻扬,向着他的下盘连点数点,韩肃实在没有力气避开,大腿中了三四剑,血流如注,双腿一软,跪坐在了地上。
夏漓见状,冷笑了一声,“韩大将军的实力本宫是见过的,怎能放松警惕呢?这一批精良之士,可都是为了你特意挑选的。”
韩肃心下愀然,想到之前夏漓三番五次寻他学武,不过是为了今日早做准备,看来此次是凶多吉少了。
“陛下,跟紧臣!”韩肃撑着剑艰难地站了起来,倒转剑柄,抵在手心,猛地向前一送,生生推出一条缝隙,立刻反手握住剑左挥右砍,带着皇上便向前冲去。
夏漓却并没有给他这样的机会,他翻身一跃,飞身刺出一剑,剑尖擦着韩肃的胸膛而过,止住了他前进的步伐。
一名刺客看准时机,一剑向着韩肃的背部斜斜地砍了下去,划出了一道见骨的血痕。
韩肃痛呼了一声,终于支撑不住,径直趴倒在了地上,再也动弹不得。
夏漓不慌不忙,轻轻一跃,落到韩肃的身边。他低头看了一眼浑身染血的韩肃,一声嗤笑,“你若是能效忠于我,也不会平白丢了性命。可惜你这个人,愚笨不堪,偏偏忠心于这个老昏君。”
韩肃虽然身子已经动不得,口中却仍是道,“我韩肃忠君爱国,死而无憾!你今日哪怕篡位能成,也不过是乱臣贼子,天下百姓自有论断!”
“呵!这天下都是我的,百姓不过一群愚民,我让他们信什么,他们就会信什么。今日这大殿之上,该死的人都死了。韩肃,你身为辅国大将军功高震主,妄图篡位,太子大婚之日杀了当朝皇帝,幸得太子机敏,又武艺高强,将你这佞臣斩杀于大殿。你觉得这个故事版本如何啊?”夏漓抬脚踩在韩肃的头上,面上满是得意的狂笑。
“你个混账!朕当初真不该生下你!”一旁的夏皇气的发抖,指着夏漓大骂道。
夏漓猛地回头,恶狠狠地盯着夏皇,扯了扯嘴角道,“那你怕是只能到地狱里面去后悔了!”说罢眨也不眨眼睛,抬手一推,就将剑刺进了夏皇的胸口。
“噗!”夏皇呕出一口鲜血,不可置信地看着胸口的剑,“你、”话未说完,已是整个人倒在了地上,双目圆睁,却是死不瞑目。
韩肃见此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又被夏漓狠狠地踩在脚下。
“韩将军,放心,我已经派人去追杀韩夫人和令郎令爱,不多时就送他们前去陪你,黄泉路上,你不会寂寞的。”说罢一剑刺入韩肃背心。
殿外的柳枝随着微风摇了摇,宛若少女翩翩起舞,衣袂飘飘。
翌日。
太阳照常升起,大殿之上的血迹和尸体已被彻底清除干净,一切平和安静的像是未曾发生过一样。
太子夏漓对着满朝文武百官,满目含泪,悲伤的宣布辅国大将军韩肃弑君篡位,已经被他枭首示众,并在全国上下通缉韩肃逃跑的妻子和一儿一女。
“太子殿下,国不可一日无君,如今情形,只有您能够登基以稳固大局啊!”
“不可!韩将军素来忠君爱国,微臣不信他会行这般不义之事,此事透露着蹊跷,微臣主张应该彻查此事。”说这话的是二品镇军将军,乃是韩肃的旧部。
夏漓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转了转手指上的玉扳指,开口道,“镇军将军的意思,是本宫诬陷韩肃了?难不成是本宫杀了父皇还嫁祸给韩肃?”
镇军将军是个粗人,哪里能在口舌之争上夺得半点优势,一时语塞,却是说不得半点话来。
众人虽多数心有疑虑,却苦于没有证据。况且如今并没有其他皇子有足够的势力能够和太子一争,众位大臣只得拥立新君,扶太子登基。
这边夏漓如愿以偿,另一边的王岚三人却屡屡遭遇危险。三人在街上看到了自己的通缉令,以及韩肃弑君篡位的言论,震惊无比。
“母亲,这是怎么回事!父亲绝不可能做这样的事,什么要通缉我们?!”韩芷卿不愿相信这样的结果,拉着王岚的衣角问道。
王岚面色一痛,如今的情形唯一的解释就是韩肃身死,夏漓成功了。
“芷卿,恐怕你父亲已经死了。”她艰难的说出这句话。长途奔波,她的伤口没有得到及时的处理,如今已是腐烂开来。如今有了通缉令,她怕是更不能够就医。
“父亲……”韩芷卿喃喃道。她性子虽是单纯,却不愚笨,哪里还能不明白这是一场阴谋。
正说着话,一名黑衣人突然从人群中冲了出来,大喝一声,“在这里!”说罢向着三人就是挥剑砍来。
王岚抬剑一挡,刀锋一偏砍中黑衣人的小腿,回身便拉着韩芷卿向前奔去,“子都跟上,我们快走!”
三人一路狂奔出城,躲身在一处树林之中。王岚因着方才运功,伤口再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