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话。
清晨两人随意吃了些东西,便和老道辞行。
“哥哥,我们怎么走?”
韩子都捏了捏下巴,“那老道说此处一路向北是灵溪谷,昨日你选的是向西的路,我们既然要去西北腹地,便只能向北走了,也不知道能不能绕开那灵溪谷。”
两人商量了片刻,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难得是个晴朗的日子,森林的上空却是密密层层的枝丫交错着,阳光很难射到地上,而难得从枝叶中挤出来漏下的一点阳光,照在满地的杂草之上,就像金黄色的昆虫一样,安静的在青苔之上爬行。林间有许多小鸟叽叽喳喳,分不清是哪种鸟的叫声,混在一起却没有想象中那样动听,反而有些燥人得很。
两人走了很久,快到晌午的时候才停下了脚步。
面前是一处斜坡,两边则是两条岔路,因着树木太多,看不到斜坡下的情况,但想来应该就是灵溪谷。
“我们绕过去吧。”
“好。”
两人沿着左侧的岔路一直向前走,因着道路曲折,两人辩不清楚方向,只是沿着仅有的路不停地走着。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停住了脚步。
面前,还是那斜波,两人竟是从右边的岔路走了回来。
“这是怎么回事?”韩芷卿皱了眉头。
“看来我们走的这条路,是以这个谷地为圆心的圆形,所以我们走了这么久,不过是绕了个圈子。”韩子都看着地上留下的脚印,又有些无奈道,“芷卿,我有一个不好的预感,那池活水,恐怕在灵溪谷中。”
韩芷卿一怔,按照母亲手书上所说的,进入北荒在下不在上,那这片谷地,的确是最有可能的地方。想来那是南魏还没有被灭,那位沙椤谷主也没有来此,所以二人进入的很是容易。如今看来,怕是那谷主也看上了那池活水,在活水周围建谷,总是要方便许多。
“那岂不是,我们必须进入灵溪谷了?”
“目前看来是这样的。”韩子都点了点头。
“也罢,那老道说了与西梁有仇之人都会来灵溪谷,只是谷中怕是人很多,再想进入北荒就有些难了。”韩芷卿扶了扶额头,没想到都到了北荒门口了,却被这样的事堵住了。
两人心知没有办法,只能沿着斜坡缓缓而下。
没走多久,就见面前参天的大树和那半人高的杂草都消失了,有一种拨开云雾见青天,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觉。映入眼帘的是一处小峡谷,峡谷不高也不陡,上面远看建着些房子,中间一条三米宽的湍急的小溪流经,在谷口绕了个圈,沿着左侧的岩石流了回去,看不到尽头。
小溪上有一座木桥,木桥的正前方立着一块石碑,上面刻着三个大字,灵溪谷。
谷地门口有两个侍卫模样的人站着,看到二人走上前来,提剑止住了他们的脚步,“来者何人?”
韩子都行了一礼,“晚辈乃是东夏人氏,家逢突变,和舍妹来鹤鸣山拜师学艺,昨日遇到了一位道长,指引晚辈前来灵溪谷。”
“既然如此,想来道长已经给你们说了此处是什么地方,你们随我来吧。”说罢,一位侍卫。引着二人进了灵溪谷。
“灵溪谷一共有两座峰,过了桥直接就到的是玄峰,对面的那座则是青峰,玄峰是主峰,训练场,议事厅峰都在此处,青峰则是谷中之人人和家眷的住所。灵溪谷分为两大机构,情报和暗杀,主要针对的都是西梁。两位既然是东夏人,想来也与西梁有些不共戴天之仇吧。”
韩子都暗自记着,见他这样问忙回答道,“是的,我与舍妹就住在东夏西北的安玉县云来庄,西梁入侵,我们整个村子都被西梁屠了。”这样说着,他的眉目间染上了浓郁的悲愤。云来庄淳朴的村民,惨死在那铁骑屠刀之下,也是韩子都心底里的一根刺。
那侍卫点了点头,“灵溪谷的人都是这样的,你们二位是都去玄峰,还是这位姑娘直接去青峰?”
韩芷卿想都没有想就开口道,“一起去玄峰。”
韩子都想说些什么,可看到她淡然的眉宇,又止住了自己要说的话。
两人随着侍卫一路上山,路上也遇到几个三五成群的人,都穿着统一的素色衣衫,对他们二人只是瞥了一眼,见怪不怪。
“主峰左边是训练场,右边是情报阁,正中则是谷主的居所和议事厅,我先带你们二人去见谷主,然后再给你们安排青峰的住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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