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我所知,就两个人。”
听到封渊的这句话后,我身体就僵住了。
才两个人……
而且,封渊也说得很清楚,不是一年两个人,也并非几十年光景,而是从古至今……
“你……能不能别随意用夸张手法,怎么可能只有两个人而已呢……”我的笑容有气无力,因为我也没有底气。
底气不足的时候,人说话,就软。
“封渊没有开玩笑。”奈奈穿着一身飘逸的长裙,倚坐在窗台上,冲我开口,“从我知道天心花的时候起,传闻就两个人得手过它。”
“一个是传说中最强大的一代镇魂师,还有一个,身份不详,据说是个道士。”
“不过,这是记录在册的,暗地里有没有人采撷过天心花,是个未知数。”
“就算是有,不会超过三个。”鬼眼翻开书本,郑重其事道。
这么少的人……
我没有想到,获取天心花这条路,会是这么艰难。
这还没有征程去采撷天心花呢,就已经士气不足了……
“那媚儿的伤,没有天心花不行啊!”我左右为难。
既不想大家受到致命的伤害,又不愿意媚儿脸上的伤就此慢慢溃烂下去,直至彻底毁容。
很多事,现实告诉我们,鱼跟熊掌,不能兼得。
我明白这个道理,但却又踌躇未定。
这世间,最为难的事情,就是做决定。
这等同于押宝赌博,赢了,就一荣俱荣,输了,那就有千百种失败的代价。
“鬼眼,除了天心花,你跟花千叶负责找到另外的治愈方法。”封渊不再继续讨论这个话题,转身就离开了三楼的学习室。
我似乎还能闻到封渊刚才抽烟时,留下的一股细细烟味儿。
“安宁,我们会好好找出办法来的!封渊大人也是为了你的安全,还有我们的安全着想,今晚好好睡一觉吧,我们会守夜的。”花花弯着温柔的眉眼,拍拍我的肩膀,宽慰我道。
千年竹打着哈欠枕着手臂离开房间,嘴里还在不停嘀咕着什么,“一张脸而已嘛,大不了面具鬼以后给她几张角色美女的面具,天天换……你说是吧?臭面具?”
面具鬼走在千年竹的身侧,沉着脸色,“你是不是有想要被禁言了?”
“切……我说的是实话嘛,那么危险的事情,反正我是不会去的……”千年竹一贯的吊儿郎当,但他的想法,我没办法说他不是。
这是每个人的选择,我左右不了。
散会之后,我心情格外低落,一口气闷在胸口,怎么也出不来。
去了舞蹈室找媚儿,陪了她一会儿。
最后竟然是媚儿在安慰我……
弄得我很是尴尬。
道别后洗漱完,上床躺下。
不比在宿舍,这儿,让我感受到了安然。
有他们在我身边,我的安全感,尤然心生。
可是,我睡不着。
满脑子都是媚儿、天心花、附身等等。
我难道真的要放弃天心花了吗?
还没有尝试,就放弃?
确定?
我内心是摇摆的。
床上一沉,一团黑雾在我身边散开。
封渊不经过我允许,就躺在我床上了。
“你这么突然出现,下次我动武自主防卫伤了你,可别怪我。”我撇撇嘴,往旁边挪了挪位置,不想紧挨着他。
“夫妻不同床睡觉?”他扣住我胳膊,用力一拉,我就瞬间被带进他怀里了。
冰凉的气息缠绕着我,淡淡的香味也萦绕在我的鼻尖。
可是,再怎么让我感到安心的味道,都不能熄灭我内心的那团小火苗。
我一手撑开,保持一定距离,开口,“天心花真的有这么难采吗?还是你故意夸大其词?”
封渊瞥了我一眼,眼神认真,“如果它没有太大的危险,我为什么不让你去?这是对你最好的锻炼途径。”
“利益权衡你懂吗?为了一个能力平平的鬼怪,搭上你自己或者他人的性命,你觉得值吗?”
对于这话,我怎么听都觉得浑身不舒服。
利益权衡?
“你别跟我说利益的事,我不是商人,也不是政|客,我只是不想让媚儿陷入痛苦,我必须想方设法去解决这件事!”
“封渊,这世上,不是任何事情都能靠利益来权衡的,我的心只要跳动一天,就不会置若罔顾。”
“你可以说我一根筋,也可以说我脑子进了水。”
“但是,我真的做不到你这样去权衡事情。”
“你的建议我会听,但冷血的决定,我是绝对不会下的。”
这是我全部想对他说的话,真心的,没有一点虚妄。
封渊似乎叹了口气,勾住我的脖子,在我额头上落下一个轻柔的吻。
“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但我不会干涉你的决定。”
“天心花的事情,我希望你别急于一时,去采撷天心花,对于我们来说,不是最好的选择。”
“我宁可你硬着头皮去找朱雀,或者司空镜,也别贸然地去采天心花。”
听完封渊语重心长的这段话,我甚至感受到了一种……父爱?
胸膛很温馨,虽然有点凉。
话语很贴心,虽然有点乱了辈分之感。
但是,我感谢封渊的关怀,感谢他对我付出的这些爱。
“我会考虑清楚的。”
闭上眼睛,靠在封渊的胸前,睡意慢慢袭来。
“我好困……”
没撒谎,这是真话。
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