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哪里。”秦露的声音接着就变得缓和起来,“哎——你跑到海州大酒店来干嘛呢?”
我说:“没事干,就在海州广场闲逛,逛累了,就到海州大酒店来休息下,结果呢,正好遇到两个熟人,就一起在大堂聊天呢。对了,你猜我在这里遇到谁了?”
“谁啊?”秦露说。
“咱们老师啊。”
“老师?哪个老师?”
“谢菲老师。”
“啊——”秦露不由就惊叫一声,“谢菲?”
“是的,谢菲老师,怎么,你好像很吃惊?”
“哦,呵呵,不是吃惊,是觉得意外,你怎么这么巧就在这里遇到谢老师了呢?对了,谢老师到这里来干嘛的呢?”秦露的口气似乎很紧张。
“是这样的,我那哥们和我还有谢老师都是师姐弟,今天我哥们在海州大酒店有个客户座谈会,参加座谈会的有个是谢老师多年不见的大学同学,我那哥们于是就通知了谢老师,谢老师是来这里和昔日的大学同学聚聚的。我呢,正好遇到,也就掺和在一起了。”
“哦。”秦露似乎松了口气,“原来是这样……这么说,你们现在还在大堂里一起聊天?”
“那位师兄还没到,我们一起在大堂等他呢。”我说,“怎么?你也想来凑凑热闹?”
“呵呵,我在外面正忙工作呢,倒是想过去凑凑热闹,没空啊。”秦露笑着,又说,“那你现在是在他们面前打电话的?”
“不是,我上卫生间的,顺便给你打个电话。”
“哦……”秦露似乎长长出了口气,接着说,“哎——那你忙去吧,有空咱们再聊哈。”
我挂了电话,然后出了卫生间,回到大堂,坐在沙发上,边和谢菲海枫心不在焉地聊天,边不时用眼睛扫描着电梯楼梯口方向。
不大一会儿,我看到老管从电梯里出来了,依旧带着墨镜,出了电梯之后,低着头,没有奔大堂门口方向,径直就往左转,快速冲后门方向走去。
又过了大约10分钟,秦露也从电梯里出来了,用纱巾包着头,同样急匆匆直接奔酒店后门方向而去。
我晕,秦露连退房手续也不办了,连押金也不要了。
当然,她也可能会在晚些时候等我们离开之后来办退房手续。
果然不出我所料,他们真的是在这里幽会的。
我松了口气,心里不知怎么又有些歉意,一对野鸳鸯就这么被我一个电话活生生给拆散了,不知老管秦露有没有得到满足。
我于是继续和海枫谢菲聊天。
一会儿,海枫的那位客户来了,师兄来了,谢菲的大学同班同学来了。
大家热情招呼,海枫介绍我和他认识,大家高兴地在大堂继续聊天,海枫在酒店安排了中餐,中午大家一起在这里吃饭。
吃过午饭,海枫下午要和师兄开会谈业务,我和谢菲告辞。
出了酒店,我不由仰面朝天深深吐出一口气,艾玛,我今天到底都干了些什么?
“小亦,你好像如释重负的样子?为什么?”谢菲对我说。
我说:“没有啊,我一直就很轻松啊。”
不知怎么,我此时心里对谢菲颇有些歉疚的感觉,还挺同情她。
谢菲笑了下,然后说:“我们好久没见了,一起走走吧。”
我说:“好——”
我们就沿着广场边缘慢慢走着。
一时,我们谁都没有说话,似乎都在想着各自的心事。
一会儿,谢菲笑着说:“小亦,你说,我们这样一起走,外人看到了,会不会以为我们是情侣呢?”
我的心一跳,说:“不会,绝对不会!”
谢菲的神色有些尴尬,说:“是因为我看起来比你老吧。”
我说:“哪里,不是,师姐虽然比我大几岁,但是看起来还是很年轻的。”
“那你为何如此说呢?”谢菲有些高兴,却又问道。
我说:“因为我们俩的气质和神态以及形态,看起来就不像是情侣啊。”
“那你说情侣该是什么神态呢?”谢菲说。
我说:“如果是情侣的话,两个人的神态应该是亲密的,动作也该是亲昵的,胳膊该是挽在一起的,或者该是手拉手的。我们呢,规规矩矩地一起走路,人家一看,要么是姐弟俩,要么是普通的朋友,要么是同事,不会认为是情侣的。”
谢菲呵呵笑了:“你说的或许有道理,但也许不对。”
我说:“怎么?”
谢菲说:“如果是老夫老妻,或许走路也会是这样的。”
我呵呵笑了:“我们显然不是了。”
谢菲接着又说:“如果……要是情人,为了在大庭广众之下避免遇到熟人,也许会这样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