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次溺水之后,我又开始了紧张的工作。/46/46791/
对于别人的议论,我都充耳不闻。
我无数次地告诉自己,我已经忘记了裴瑾年,任何与他有关的事,都与我无关。
最近这段时间,我工作太忙为由,尽量回避着与父母的见面。
对于我的婚姻大事,我妈自然是心急如焚。
我最受不了的是,她在我面前不断的提裴瑾年。
可是站在她的立场,我也特别理解她的心情。
作为母亲,谁不希望自己的女儿生活幸福快乐?
而我的婚姻已经名存实亡,当然,这种存在也是我一厢情愿,迟迟不签字的结果。
我妈气的是,无论怎么样,都要有一个说法,可是裴瑾年连个面都不见,换了谁都做不到心平气和。
我从抽屉里取出张律师送来的文件,刚抽出一半,看到了“离婚”两个字,我的眼睛就像受到了强烈的刺激,感到生疼,几乎要落下泪来。
终究,在我心中,还是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更无法适应,原来亲密无意的两个人,如今在纸面上,就变成了硬绑绑的男方和女方。
我把文件又放了回去,打算暂时不看,等酝酿好了情绪再说。
恰好这时江辰希打来电话,“小沐,我和一家私人医院的朋友已经约好,马上去接你。”
我放下电话,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心里五味杂陈。
这孩子,到底是留,还是不留呢?
听江辰希上次的意思,裴瑾年已经知道我怀孕的事,仍不肯改变心意,并且干脆连夜远赴大洋彼岸,可见他离开我的决心有多大。
或许他在生气,怪我不听他的劝阻,没有吃下那粒避孕药,现在的后果由我一人造成,自然也应该由我一人承担。
这一点,我没什么可说的,我就是再不想离婚,也不会用这个他根本不想要的孩子做砝码。
况且,他绝对不是那种甘愿受别人威胁的人。
退一万步讲,我们之间还不至于沦落到那样的地步,那是对我们关系的玷污。
那么,这个孩子,我到底该怎么办?
江辰希早就提醒过我,让我好好考虑一下。
其实按照正常人的思维,这没有什么好考虑的。
两个人正打算离婚,趁孩子的月份还小,做流产是最明智的选择。
事情放在别人身上时,觉得自己是智者。
可到了自己这里,为什么就这样犹豫不决了呢?
难道,我还想一个人把孩子带大不成?
不,我不是洛君柔,没有那样的勇气。
而且,我也不允许自己的孩子成长在一个没有父亲的环境里。
因为,我知道,裴瑾年的内心,曾经有多痛苦。
但是,如果就此让这个孩子消失,心里又无法免于难过。
他已经成为我身体的一部分,现在要突然切掉,那分明是骨肉分离的痛。
踌躇不定间,江辰希已经来到眼前。
“在想什么?今天看上去有点深沉。”车子开出一段路之后,他开口问我。
我勉强笑了笑,“没什么,工作上的事。”
医院的条件很好,是专门接待上流社会的产妇产检和生产的地方,也没有那么多的人,所有的患者都是预约的,不接受临时来访。
因为去别的医院担心被人看到,所以江辰希特意带我来这里,并且提前联系了在这里工作的同学。
江辰希的同学叫方圆,是个开朗大方,眼睛会说话的典型云海姑娘,见到我之后,立即冲江辰希抛了一个别有深意的眼神,“老同学一鸣则已,一鸣惊人啊,动作够快的。”
她显然是误会了我们的关系,但这种事情怎么好解释呢?
如果对人家说我和江辰希不是那样的关系,而我又和他一起来做产检,是人都会往歪里想的。
江辰希只得说了别的什么,将尴尬的话题岔过去。
方圆带着我们,按照标准的产检流程,做了全面的检查,并为我建了档,要求以后定期来复查。
检查结果是胎儿已经有十周,发育良好,所有指标全部正常,只是我有些营养不良,需要加强补充。
裴瑾年刚走的那段时间,我基本没怎么正经吃饭,不到两个月,体重减了六斤,瘦得皮包骨,营养当然无法及时供给胎儿。
我拿着彩超的图片,出神地看着自己肚子里的那个小东西,好像有了一点婴儿的模样,隐约能够看见五官的形状,心头百感交集。
“母爱泛滥了吧?每一个即将做妈妈的女人都是这样,激动得热泪盈眶,等下次来,就可以听见宝宝的胎心了,你感触会更深。”方圆一边快速写下病志,一边笑盈盈地对我说。
我放下手里的检验单,抬头问道,“请问方医生,如果想做流产的话,最好在什么时间?”
“什么?”方圆立即停下笔,抬起头惊讶不解地看着我。
就连身边的江辰希也感到很意外,没想到我会问出这样的话。
“宝宝发育得很好,为什么要流产?现在很多人想要孩子,还怀不上呢。”快人快语的方圆马上质疑。
我低声嗫嚅道,“这孩子来的时机不对,所以……”
方圆听了我的话,立即转向江辰希,“我说老同学,是不是你还没表态啊?女朋友长得这么漂亮,孩子都怀上了,还想什么呢,赶紧领证去!”
我一听,就知道方圆误会了我和江辰希是未婚先孕,替我教育他要负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