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无天日,潮湿阴暗的大牢中。
杨奉披头散发,双眼无神的盯着爬满了壁虎与不知名昆虫的屋顶,心中忍受着直欲呕吐的阵阵恶心,拿起不知道被用过多少次邪恶用途的漆黑毛刷,洗刷刷,洗刷刷的清洗起散发着阵阵恶臭的马桶。
他的面容早已全非,鼻青脸肿之下依稀可见狰狞的伤疤与血渍,那是被牢房中的狱霸与小喽喽痛殴的。
“你奶奶的,你会不会刷马桶啊?还以为你还是姓杨的大爷呢?老子好怕啊!滚你奶奶的,你他奶奶的现在不过跟嗯们一样,一个死阶下囚而已。给老子打,狠狠的打!”狱霸道。
话音方落,十余名面色狰狞的囚犯喽喽就狠狠扑了上去,不管三七二十一,哪里是要害就往哪里招呼,对着杨奉狠狠的拳打脚踢,边打边骂。
杨奉眼底凶光爆闪,以他的武力,虽然被铁拷将手脚都扣住,又怎会将一名狱霸与十几名小喽喽看在眼里。但是他却不敢轻举妄动,不管内心有多么的憋屈与愤懑,他都尽力护住脸,任凭雨点一般的拳打脚踢落在全身各处。
另一边,六名气血旺盛,一看便是沙场之人的人遥遥望着杨奉被狠揍的一幕,脸上划过深沉的恨意。
“渠将,这样打杨奉太便宜他了!让我出手,掐死他!他可是导致我们黄巾军败亡的罪魁祸首之一啊!”
“不妥,杨奉既然深陷牢狱,想必定然会被朝廷狗官定罪,对于他这样的小人来说,直接死太便宜了,在身败名裂后被处死,让朝廷狗官与他狗咬狗,才更爽快!”
“哼,你未免太想当然了,岂不闻朝廷狗官老是官官相护,谁也不知道杨奉狗贼能否咸鱼翻身。渠将,您发句话啊,趁着这大好机会,绝不能让他好过!即便不杀他,也要让他做一辈子的噩梦!不如逼迫那十几名囚犯恶徒轮流开杨奉后面的洞,那杨奉定会生不如死!”
“够了,老二越说越不像话了!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我们可以掐死他,可以将他撕成碎片,但绝不能因为仇恨恶心别人的时候扭曲自己的心。皇普嵩手下的高将军,只说让我们看着杨奉不让其反抗狱霸与喽喽的殴打,我们没必要多事!”
“渠将,您莫非真的相信他会信守承诺助我们脱困,别被他骗了啊!朝廷狗没一个好东西,还不如在临死之前斩了杨奉,生撕了他……”
六人的议论声很小很小,只有他们能听清,杨奉浑然不知他差点就与世间最恶心的事与世界最可怖的事发生了第一次亲密接触。
嘴角溢满了鲜血,全身没有一处不疼,没有一处不痒,没有一处不痛。
不得不说,虽然杨奉人品堪忧,但他的的确确是一条硬汉,面对恶毒的殴打,他从未吭过一声,"she"过一下。
他这种态度,自然免不了勾起了喽喽们更加扭曲的自尊心,以致他们打的更狠,更密集。
“妈的,累死老子了,老子都快累的腰酸背痛了。他怎么都不带响的,****妈的,不会是个哑巴吧?你们说老子好歹也是巨鹿城鼎鼎有名的狱霸梁老虎,怎么就偏偏跟一个哑巴置气呢?”梁老虎道。
“老大,因为您英明神武,定下的狱规严明啊!虽然此人是一个哑巴,但此人就是一粉嫩小新人,新人入狱,老大亲自教教他做人做事的规矩,很正常啊!”
“是啊,是啊,老大英明神武,千秋万代,一统江湖!”
众多狱中喽喽纷纷狂拍起马屁,让狱霸梁老虎从头爽到脚,再从脚爽到头,飘飘欲仙。
半个时辰的马屁声过后,一名狱中喽喽小心翼翼的问:老大,还揍不揍了?
梁老虎摆摆手:算了算了,再打人就死了!老子得到上头暗示,这人可以任我们随意折腾,可以打残,打成重伤,就是不能弄死了,弄死了麻烦大了。
…………
夜渐渐深了。
杨奉侧躺在沾满了草屑的地面上,时不时的从口中咳出一片片血水,眼神冰冷的如同暗夜中的孤狼。
阵阵难听的打呼噜声从不远处梁老虎的嘴巴里冒出,十几名喽喽囚犯同样陷入了深沉的睡意中,只不过打的呼噜却明显声比狱霸的小,足以见他们在无意识之中对于狱霸梁老虎亦是怕入骨髓。
“你们今夜都要死!”
杨奉心中狂野嘶吼,白天的忍让只不过是为了降低他们的警惕,为了夜晚的袭杀埋下伏笔。
然而,正当杨奉决定冒险一搏,越狱而逃之时,夜晚的脚步声又响了起来。
而此刻,已是凌晨二更之后了。
“进去!进去!早不犯事,晚不犯事,偏偏在夜里犯事,打扰老子们睡觉,你胆够肥的啊!”两名睡眼惺忪的狱卒推诿着一人,嘟嘟囔囔而来。
吕布被略显冷硬的推入牢房之中,大致扫了一眼四周,心中没有丝毫不安,反而有点淡淡的好奇。
说起来,这还是他吕布第一次坐牢呢,一个人一生有多少个第一次啊?
虽然这一回是他主动没事找事进来的,在来之前已经用易容术与缩骨功改变了样貌与身材,完完全全看起来就是另外一个白面秀书生。
但是,坐牢就是坐牢,这是不容否定的事实。
吕布来此的目的,说来真不好开口:是来告诉杨奉他是来救人的。
救杨奉,看起来吕布还真是能瞎折腾。因为只有他清楚,用巫蛊与箴言设计杨奉入狱的人便是他,而现在欲要救下杨奉的人,也是他。
要是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