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失散多年的胞弟终于找到了!
只是相见还不如不见,邢柯万万没想到弟弟竟然走上了自己当年的老路,也落到了人市中。
不同的是,他是不会武功,其他本事也平平,唯一出色的只有那张貌若潘安的皮囊。
他,被人市的主人指定以小倌的身份叫价!
因着是从人市出来的,邢柯至今仍有出入奉城人市的权利。
邢柯偶尔时不时去看看,也是为了从那伙手眼通天的人口中探探小弟的消息。
只是没想到,却会在人声鼎沸的叫价声中亲眼看见了那张陌生而熟悉的面孔。
至亲被人这般羞辱,远比他自己当年所受的要更加难以承受。
以至于他完全忘了自己只是这奉城里杀人工具的身份,直接跟那伙人动了手。
寡不敌众是必然的结果,但凭邢柯那勇猛的身手,对方也算的上损失惨重。
邢柯早已不是当年的邢柯,即使被他们抓住深陷囚笼,也有的是法子脱身,只是想将弟弟顺利救出来却是天方夜谭。
为了救血亲,他不惜出逃奉城犯下死罪,以赴雁城找墨魂相助,却得知燕名骁人就在奉城城中。
潜入府中时,邢柯已是整整六日水米未进,未合一眼,能活着不过是全靠惊人的意志在撑着罢了,可不就跟恶鬼一样么!
“此刻已经容不得我将他的身世经历一一说给你听了,人来了!”燕名骁只听着门外的脚步声苦笑着暂时驳了语姑娘那澎湃的好奇心。
闻人语听他一说,倒是转过弯儿来了!
这邢柯先是杀了人市那么多爪牙,而后又私自逃出奉城,不管是哪一人马都不会放过他的!
“九公子,地牢之中今日刚有一死囚逃脱,我们正在全城围捕,望自小心!”
说曹操曹操到,门外的那道声音沉稳而饱含威势,想来不是泛泛之辈。
邢柯神情一凛,手上的剑一动,却被闻人语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来人是谁?”她轻声问了一句燕名骁。
“翼黎族的雷长老!”燕名骁有些意外,这邢柯就算犯了再大的罪,论身份也不过是一个区区死士,怎么把这老头给招来了。
“师傅跟我说过,四大长老加在一起的权利可比他还要大些是吧?”闻人语说话时,一双灵动的眼珠不停地转动,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是的,这人市本是经过四大长老的权印,才在这几年里越发猖獗!”邢柯恨恨地说。
闻人语不用想就知道这里面肯定是有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按说如果是临渊子感兴趣的,照老头子的脾性肯定献宝似地献到她这里来了,到现在才听到人市俩字。
“你先好好躲着,我正好出去见识见识那些老不死的,是怎么做到比师父那活宝更讨人厌的!”闻人语心中已经打定了主意要将这横行了数十年的人市一锅端了。
当年父亲的一番打击终究还是让这百足之虫,死而未僵,换了个地方又故态复萌起来。
既如此,当年掳了她的那笔账,也是时候彻底清算一番了!
“就拿这奉城人市开刀吧!”闻人语冰冷的眸中,闪过一丝算计的光芒。
“这位老爷爷,请问你是……”房门打开的一瞬间,闻人语一脸无辜的小白兔模样,茫然的看着那五六位凶神恶煞的守将。
“我乃翼黎族四大长老之一,雷霆。”那老头语调平平的答道,只是那老眼却是斜着看人的。
“哦!我倒是听师傅说过您…”闻人语恍然大悟般,“他说四大长老中唯独您的脾气最硬,最臭,最爱同他唱反调!”
其实这话是燕名骁跟她讲起奉城的陈年旧事顺嘴提过的,当年若不是临渊子仗着武功略胜了雷霆一筹,那如今的族长之位,该是他来坐。
“你这丫头说的这是什么混账话,竟敢挑拨离间!”雷长老立即恼羞成怒地斥责道。
“您看您,怎么就急了呢!”闻人语装作被吓到一般,小心翼翼地劝道,“您的年纪也不小了,老生那么大的气容易短命的,万一熬不过我师父,族长的位置不就没盼头了嘛!”
“你…你你!”
老头子被气的按住了胸口,拼命大口喘着气,还没怎么样呢,战斗力便丧失的差不多了!
“这位姑娘,你是城主府的贵客,原本我们不便相扰!只是城主身在不归崖,方才又有下人来报,说亲眼看见从死狱中逃脱的囚犯进了城主府,而且进了姑娘所在的住处,因而我们不放心才带了人来看看!”一位青衫男子走上前来,不急不缓地说。
“这位小哥哥倒是礼貌的很,你是他儿子?”闻人语淡然地扫了他一眼。
“正是!在下乃雷氏三子,雷谦!”
那雷谦的一双眼睛跟长在了闻人语身上似得,看的不远处的燕名骁神色冰冷。
闻人语也给恶心坏了,便直接说,“客套的话就不必了,你们要找的人我这儿没有,现在可以滚了?”
相比于父亲沉不住气的满脸通红,雷谦倒是淡定的很,继续说道,“姑娘既说没有,可否让我们进去察看一番,也好放下心来!”
即使掩藏的再好,那股浓浓的血腥气却是遮不住的,她冷笑一声,“我若不让你们进去又能如何?我不信你胆敢擅自闯进我房中!”
“这个,在下自然是不敢的,只是我有一句话要烦请姑娘带给那人,他若再不出来领罪,那他的那位同党可就要替他去受绞刑了!”所谓同党,很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