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主任,你找我们来有什么事情?”柳敬亭面色平和地看着教导主任问道。
王主任轮番扫了一眼面前的三个学生,然后目光落在柳敬亭的身上,冷冷说道:“叫你们过来吃大便。”
其他两个学生被凶狠的教导主任吓得低下头,柳敬亭却是夷然不惧,淡淡道:“王主任为人师表,这么说话有些不妥吧?”
“嘭!”王主任拍案而起,指着柳敬亭怒喝道:“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你信不信我让你永世不得超生?”
“王主任不会是要杀人吧,杀人可是要犯法的。”柳敬亭不冷不热地接道,站在旁边的小伙伴已经吓得快要哭出来。
王主任脸色铁青,瞪着柳敬亭气得说不出话来,忽然一个扬手,一本书直接飞向柳敬亭的面门,柳敬亭头一偏,躲过袭击,王主任哼了一声,往前走了一步,举手就打,柳敬亭往后退了一步,冷声道:“王主任有事说事,没来由搞这么一出,像一个劣童一样,成何体统?”
简单的一句话让现场气氛降至冰点,倒不是这句话本身有多么大的力量,而是说这话的人太过异常,区区一个初中生在面对素有恶名的教导主任时,正常的表现应该是旁边两位同学那样浑身发抖、噤若寒蝉,而不是像柳敬亭这样淡然自若、应对从容,更离谱的是他还言之灼灼地变被人教训为教训人。
“你要跟我说事,你蛋毛都没扎齐,跟我说事,明天叫你家长过来一趟。”王主任见柳敬亭油盐不进,只好拿出杀手锏。
“明天叫你家长来学校”这句话真乃经久不衰,是老师用以威胁学生的必备经典语录之一。
“你们三个今天上午的课都不要上了,到操场罚站,都滚吧。”王主任不耐烦摆摆手。
柳敬亭和两位同学离开办公室,往操场走去。
“柳敬亭,刚刚你居然敢那么跟眼镜蛇说话,太吊了。”出了办公室后,两个伙伴惧意已去,开始对柳敬亭适才胆大妄为的表现大加赞赏起来。
柳敬亭轻轻一笑,说:“今天眼镜蛇找我们几个麻烦,估计和我的那本指导书有关。”
“抢了他生意,他肯定不爽,不过……今天这样,他估计不会放过我们几个。”
“你们俩不用担心,这事我一个人担着了,走吧,去操场散散步。”
到了操场,两位小伙伴老老实实地原地罚站,柳敬亭哪里会那么听话,兀自绕着操场散起步,脑中在琢磨该如何对付那个脑满肠肥的教导主任。
今天王主任突然找他们三个麻烦,原因不言自明,三个星期前,他自己编了一套《中考状元宝典》并以三块钱的低价贩卖给备战中考的学生,因为他的这套指导书兼具趣味性和知识性,深受广大中学生的喜爱,十分畅销,半个月时间居然卖出近千套。
正当柳敬亭和他雇佣的两个工人梅川和张友龙商量着开拓其他乡镇市场时,教导主任突然杀到,把几个人叫到办公室。
这个王主任自己开了一家文具用品店,常常强迫学生去他家店里消费,有一次他抓到一个学生在别的店里买圆珠笔,当即罚那个学生不准吃午饭。
而如今柳敬亭的性质更为恶劣,不仅公开抢生意,而且还使用低价倾销的“卑鄙手段”,使得他店里的辅导用书严重积货,他感到自己在学生面前至高无上的权威受到史无前例的挑战,如何能忍?
柳敬亭走了一圈,来到两个伙伴面前,说:“眼镜蛇本来就是小人,这次我当面顶撞他,他十层是不会放过我,不过你们两个不用担心,有什么事情尽管往我身上推,本来这事情就是我连累你们。”
“柳哥,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我们一起做生意,你没有亏待我们啊,你给我们的工资比我爸妈给的零花钱多了几倍,我们怎么会出卖你呢?”
“对啊,我们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两个小伙伴都慷慨地表了态,柳敬亭也不好再说什么,略作思索,说:“那这样,咱们就实话实说,如果他非要死缠烂打的话,我就写信去教办室告他。”
“那个,柳哥,他是老师我们是学生,我们……”
柳敬亭微笑道:“这个你们就不用管了,我自有办法对付他。”
梅川和张友龙看到他们的老板一幅胸有成竹的样子,纷纷流露出一幅不明觉厉的表情,在他们心目中,他们的老板不是一般人。
下课的时候,一大批学生蜂拥出了教室,赶到操场围观三人罚站,在红月中学罚站本来是常事,但是如今柳敬亭作为校园新晋风云人物,还是颇有看头的,不过让他们遗憾的是,柳敬亭完全没有被罚站的风范,他一个人坐在篮球架下面的石棉板上,手里拿着石子在画着什么。
“柳老板,听说你被王主任罚站啊。”几个好事的同学笑着问道。
柳敬亭笑笑不说话,专心于自己手里的工作,问话的同学走上前一看,发现他正在画一条眼镜蛇。
“你在画王主,啊不,你在画眼镜蛇?”
王主任欺负同学已经不是一年两年,口碑差得不能再差,不过大家忌于他的严酷,即便背地里骂上两句也是一笔带过,只有柳敬亭这个不怕死的公然给他取了一个外号“眼镜蛇”。
“再过两天,大家都会这么叫他,哈哈。”柳敬亭对着自己的作品满意地说,围观的同学哪个敢接口。
柳敬亭转过身面向大家,朗声道:“他是眼镜蛇,我却不怕他,因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