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祥和的村镇变成了人间地狱,刚刚收获的庄稼上溅满了鲜血连同着周围的一切一同化为灰烬。
叛军们狞笑着追逐着慌乱的村民,从背后用自己的短矛将其挑杀,只需要轻轻一挥手便可以剜下一大块肉。
就在村民已经近乎的绝望的时候,又有一支军队出现在了这儿,而那面飘扬在风中阳光下显得格外耀眼的黑狐战旗映入村民们的眼帘的一刻,不啻于看到了救世主横空出世,欣喜若狂。
这支军队正是由聂乌斯基所率领的米斯特拉斯的民兵,在得知了北方叛军的动作之后,这个瓦兰吉男人第一时间便做出了反应。
“嘿嘿嘿,就等着你出现呢!”为首的叛军贵族并没有意外聂乌斯基和他的人马出现在这里,而是压低着声音望着过来的米斯特拉斯民兵阴恻恻地笑着,似乎谋划着什么。
“冲垮他们,那些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罢了!”朝着眼前勃发怒火,贵族命令着他麾下的骑兵趁着米斯特拉斯民兵刚刚抵达立足未稳,一口气冲破对方的阵势。“给我扬起你们骑矛,奋勇冲去,没有了那只小狐狸这群乌合之众根本对我们无可奈何了!”
“将那个瓦兰吉人的头颅砍下来,我重重有赏!”
被头领的悬赏所激励,马上的骑兵们犹如打了鸡血一般一夹马肚子便朝着米斯特拉斯民兵扑了过来。只见骑兵之间阵势毫无章法可言,在他们看来武器简陋的民兵只需要他们一次冲锋便可以摧枯拉朽地粉碎一干二净。
叛军的骑兵都不是莫利亚人,而是北方塞尔维亚的移民,这些马上民族以骑射著称,是优秀的轻骑兵,会很受拜占庭贵族的青睐。以这种王牌打前阵,想要对付一些民兵在贵族们看来简直轻而易举。
可是事情却根本没有如这名贵族所料,眼看着他的骑兵就要接近,铁蹄践踏下去。但是前排的米斯特拉斯民兵却一点慌张也没有,反而非常地沉稳,阵型丝毫不乱。而且迎接骑兵的也不是长矛,而是民兵手中奇怪的铁制管状物,而下一秒另一只手里握着的火折子也点燃了管状物上引信。
“砰”一身巨响,耀眼的火花和呛人的黑烟同时从黑管中pēn_shè出来,而第一次见识到这种东西的塞尔维亚骑兵和他们的战马都吓了一大跳。受了惊吓的骏马高高地跳了起来根本不受骑手的指挥,也就使得下面柔软没有防护的腹部露在了米斯特拉斯民兵的面前。
“杀”
抓准时机的第二排民兵们第一时间将手中的长戟刺了出去扎扎实实地贯穿了敌人战马的血肉,在刺击的同时他们还左右划拉开伤口令鲜血连带着马内脏一同涌了出来。
“啡”
战马的悲鸣此起彼伏,措手不及的塞尔维亚骑兵的冲锋随即被打破,第一排的战马倒下带来的是灾难性的。因为轻敌而选择无序的阵型,结果便是连锁反应。倒下的战马血肉相撞连带着马上的骑兵也筋断骨折,而即便有骑术高超的骑兵纵马突入,推到戟兵身后手持突火管的民兵已经完成了第二次填装再一次给了塞尔维亚人一个满堂彩。
平静地指挥士兵,聂乌斯基面无表情地望着所发生的一切,对他而言仿佛这些都应该是理所当然的。这便是他近一年来被贵族们一直攻讦的练兵成果。
查士丁尼所制造出来的“新希腊火”优点是有稳定的产量,可是运用起来却一直难以形成真正希腊火那样大规模的杀伤,局限性太大。尤其是“突火管”,查士丁尼在和拉丁人的较量中尝试性使用了一次杀伤效果并不理想,反而是骑兵用它来惊吓敌人战马的时候非常好用。因此查士丁尼和聂乌斯基一同设计了刚才那样一套阵型,为的便是能够以最小代价来抵挡骑兵的冲锋。而这一套作战流程从头到尾所需要最重要便是军队的铁律,在什么时候射击,什么时候掩护,快速的填装,这些都不是迅速可以掌握的。这便是查士丁尼决定募兵集中训练的原因,现在看来经过近一年的调教,这一支军队已经初步有了雏形。
霎时间,塞尔维亚骑兵死伤惨重,因为是轻装的,因此在防护上这些骑兵并没有什么优势,一旦冲锋被打断陷入肉搏他们无疑是软弱的,只见溃不成军的骑兵轰然散开,朝着反方向遁去了。
“走,快走!”看见自己的军队死伤一片,叛军首领这下也傻了眼,急切地挥手,叫塞尔维亚人纷纷回来,他这次的目的只是为了把米斯特拉斯的军队从城里引出来就可以了。结果他太托大了竟然以为自己可以吃掉这支民兵部队,结果损失了这么多,这令贵族心里大为肉疼。
“该死的瓦兰吉人,他竟然还有这样邪门的玩意儿!”对突火管,这名贵族在拉丁人口中也有耳闻,可他一直却认为是无稽之谈。而现在却没想到自己结结实实吃了一个大亏。
“我们撤!”朝着身后的人马命令道,已经损失不少的叛军贵族丝毫没有恋战的意思,第一时间便命令军队后撤。
哼,给我等着!瓦兰吉人,你脑袋明天我一定会挂在城墙上让所有人来看看你滑稽的模样。
在心里面已经恶毒咒骂不知多少遍,叛军贵族扭头望向自己的身后,而聂乌斯基和他手下的米斯特拉斯民兵并没有继续追击。
“哼,是已经察觉了吗?呵呵,可惜已经迟了,在你过来的时候拉夫卡迪奥他们已经抄了你们后路直奔米斯特拉斯了。你把那么多人带出来,剩下的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