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三天时间,我给你答复。”淡然着声音过后,再不理他,埋头签着文件,喝着桌边已经冷掉的咖啡。
冷咖啡!这个男人在喝着冷咖啡而毫无感觉。
刘萧寒眯着眼睛,不住打量着他。一年的时间,他的习性刘萧寒早已是了若指掌,严厉,雷厉风行,一点错误都不容许。一杯咖啡的问题,已经让很多秘书和助理被迫打包袱走人。
这一年来从来没见他笑过,那张不冷不淡的脸走到哪里,都让人心翼翼,不敢造次。就算他不说话,也无时无刻给人压力。他从来不迁就别人工作上的失误,独独他刘萧寒,犯了一次又一次的错误,还能继续留下来。
有时候刘萧寒都不明白,要整他整刘氏家族,他有的是手段,为何独独把他带在身边,为何不干脆让老爸的公司也破产。
“抱歉,我没有兴趣等你三天。”刘萧寒转身就要走。
背后在他转身之际,不冷不热的声音掷地有声,让刘萧寒心惊胆颤,“你认为有谁敢和你父亲谈转让公司的事?”即便是原先谈了,也等同于作废。他知道刑斯有这方面的能力。
手机响起,刑斯接了个电话,很简短的对话,他只是在听,偶尔一两声应付的嗯声,再无其它。挂了电话,眉梢有一刻松动,嘴角浮起一丝短暂的弧度,转瞬又都收敛不见。双眸盯着手机屏幕凝滞片刻,方才从思绪中回拢。
短短的思绪,竟有一丝落寞,刘萧寒不确定他是否真的眼花了。
“刘萧寒,你被解雇了!”说这话时,刘萧寒品到了他言语里一丝轻松,甚至愉悦。
“刑斯……”一个电话,居然改变了那么多,刘萧寒傻傻站在那里。
“还不走,难道在等我改变主意?”
拉长的声音带着不悦,看似又不是,其实他多想再听刘萧寒叫他一声姐夫。
茫然关了办公室的门,刘萧寒眼前一片迷茫。他是那么的没用,他觉得很对不起刘梦涵,很对不起伯父伯母,他没能带外甥去给伯父伯母看一下。一年来,伯父伯母是十分想要见见那孩子的,哪怕真的不是刘梦涵的孩子。
刘梦涵生前视孩子如命,他们又怎么能真的对孩子不在意,他也不能。他忽然很想去墓地看一看她,哪怕那里只是一个空坟,他也要去跟她说说话,说一句‘姐,我想你了’。
“刑斯,我回来了。”
低哑的声音低低传在办公室内,一身白色休闲装下,压得低低地鸭舌帽被他拿下,露出一张帅气略显疲惫,满是须根的脸。须根只是给他添了更足的男人味,并不影响他帅气的脸。
这一声回归的召呼,久违透着历经危险后的平静。有多久没见面了,一年不长不短,在他们看来,却好像无数次从鬼门关前走过,又被拉了回来,平静到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喜悦的地方。
彼此拥抱在一起,默默庆祝着最后的胜利。没有胜利的喜悦,有的只是放松下来的惆怅,一颗激不起狂澜的心。在这场胜利里,胜利的同时,他们失去的远比丢失所有的钱财,和享不尽的荣华还要多,多到再无法用任何一场胜利能弥补那曾经的失去。
“我想见见孩子。”落展鹏说出长久所想。
凌源别墅,一辆限量版兰博基尼停在别墅内,汽车后备箱放着熟悉的行李箱,刑斯眼一眯,危险的睨视着朝车子正走来的一大一,两个拿物件行李的人。那人儿手里抱着大抱熊,屁颠屁颠的跟在大人的身后,而前面的大人……
“纪哲修。”刑斯咬牙切齿的冷视着来人。
那人儿一见到眼前出现的两个大男人,身体明显僵化,下一刻快速的躲进男人的身后,将自己的身子完全躲离前面的人的视线。
“刘向晨,不认识叔叔了,快从洞里出来觅食。”
落展鹏老鹰抓鸡一样,从纪哲修身后捞起刘向晨,整个抱进怀里,久违的笑了出来。怀里的东西踢蹬着,排斥他的接近,一下又一下的挣脱,挪开他一再接近的手。
“叫兽,你要带我干儿子去哪里?”
“月鸟,他是心甘情愿跟我去周游世界的。”纪哲修不置可否的摊着双手,完全忽视刑斯的存在。
“叫兽,没想到最近几年都没追踪到你,竟然打起了拐卖孩子的勾当。”落展鹏并不怒。
“我跟你们是一国的。”清逸的脸渗出笑意,有一种医生的温润。
“叫兽,我会给你最高规格的国葬!”
一国的会拐带他的孩子?看来该给他准备国葬了。
刑斯不动声色从落展鹏怀里抱过孩子,谁也别想打他的主意。那是他和刘梦涵的孩子,谁也带不走。
“你们都放开我,我要跟哲修叔叔去环游世界。”
他刘向晨以后再也不回来了,再也不要见这个可恶的爸爸。
他们都不理他,他们都无视他,还把他关起来,那就让他走好了,走得干干净净,以后彼此都看不到对方,就不会闹心了,反正也没有人真正的关心他。
要是妈妈在就好了,可是她不在了,想着,眼泪吧嗒吧嗒的就落了下来,委屈的抿着嘴不说话。
沉沉的心痛蔓延着四周,苦涩爬过脸庞,刑斯拢了拢孩子的发,叹息,“你就舍得丢下爸爸走了?”
刘梦涵‘走’了,孩子也要离开他,那么他还剩下什么。察觉到怀中的人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