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却听而不闻,重复着那个问题,“你要跟他走?”低哑的声音更蒙了几分让人窒息的沉沉。
刘梦涵哑然,忽然觉得自己难以抓住他话语中咄咄逼人的重心,“我……我只想穿衣服……”放眼看去,一室的混乱,她的衣衫散落在地上,凤冠霞帔,xiè_yī裤,就连贴身的兜衣小裤都大咧咧地躺在地上,恰好是刚才被秦轻云踩过的地方,大约可见粗鲁撕裂的破损,脸上绯红又飘升了,更想要离开。
便用力地拉过锦被,想从他身上趴跨过去,这时秦轻云伸手要将她抱下床,而秦轻羽的一手还按压在她的肩膀之上,一下子更是混乱不已,这时,秦轻云心底的懊悔几乎让自己癫狂,几乎是抢夺之势,狠狠地用力。
床沿之上,刘梦涵有些踉跄不稳,两人的力道弄得她疼痛不已,更是牵动了全身的酸疼,一下子失了平衡,狼狈地裹着被子跌落了下来……
跌撞在地的地方传来一阵疼痛,滚落在地的狼狈也比不上她想要独自清净的心情,只是这样仰首,看到的还是秦轻羽高高在上的模样,他的头发也是混乱,菱角分明的俊脸,健硕的胸膛,一身不着寸缕的阳刚,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慵懒而蛊惑,若是没有那般冷凝眼神的话。
避开他投射而来的猜不透的视线,刘梦涵侧目看到一方散落巾帕上氤氲的那一抹落红,还是忍不住脸色变了苍白……
或许后知后觉,可是真真实实的,她已经失去了作为女人最高贵的东西,那么她的未来是否也不再完整,不再完美?
“涵儿,你怎么样了?”秦轻羽在她身边跪下扶起她。
刘梦涵摇摇头,“我们走吧……”即使扼腕,但又能如何?有些事情不能强求,不想强求这个男人,更不愿强求自己卑躬屈膝地留在他的身边,只怪自己醉酒误事,佳缘酿成孽债。
秦轻羽闻言,反而安心不少,点点头,“好,我们走。”
只是,刘梦涵早该想到,如何轻易走得了?即便是自己不强迫人负责,但这其中还有一个女人……
他们还未踏足门外,门外形容苍白的女子跌跌撞撞而来,嘴巴里呢喃着,“怎么会这样……夫君……怎么会这样……”
两人与她撞了个正着,那原该是秦轻羽的妻子,那是他耗费心思千万中选一的妻子,不仅容颜绝世,才情更是一等一绝佳,家世背景也是上上之选,与他门当户对,以世人的眼光看,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可是如今……又该怨谁?
那女子虽然此刻已经梳了妆,不似刘梦涵这般狼狈,但是双眼红肿,想来十分伤心绝望,如此大家闺秀,三媒六娉,认定了夫婿,却不想洞房一夜醒来,丈夫却另换了人,与她来说,无疑是狠狠地打击,那种不堪和侮辱比起被人玷污无甚区别。
或许,言馥雅的心还是偏向秦轻羽,毕竟他才是言家名正言顺的女婿,这样昂藏的男子自从第一面偷偷看到,她便倾了芳心,于是起身踉跄向前,想要抱住他,却不想被不着痕迹的躲过,“夫君……”他是在嫌弃她吗?也对,如今她已是残花败柳……
刘梦涵有些不忍相看,心底对秦轻羽起了几分厌恶恨,他太无情了。或许男人都是无情,即便是轻云,也只想着离开这纷扰,抛下这一夜夫妻的女子独自面对那份尴尬不堪。
这里不会有谁比她更加能够明白此刻言馥雅的窘境,她可以就此离开的,只要远走高飞,逐渐淡忘这一夜,她比她幸运,因为原该的夫婿并不嫌弃,可是她不能迈动脚步……
秦轻云看到她逐渐淡冷的神色,还有眼中开始的疏离,不禁心惊,下意识地想要去抓住她的手,那份迫切好似这一刻松懈就会永远地错失了她!可是没想到她后退了一步……
刘梦涵自认不是普度众生的圣母,可是这一刻,她还是选择了退步,不完全是因为言馥雅的可怜,还有秦轻云,以她对他的了解,即便是今日狠心撒手不顾,今后也会对她有内疚。她也很自私,不想自己的夫婿另有女人,更不喜欢要伴一生的男人心中一辈子藏着对一个女人的歉疚,不想自己的婚姻隐藏蒙在她的阴影之下。
未来,总是那么得不可预测,但是眼下,她还是做了选择,但是这也并不代表着她会留在秦轻羽身边,但是暂时留在他身边却又是让秦轻云死心的最好办法。即使不说话,她知道他会明白自己的选择。
秦轻云有些急了,“涵儿,你怎么了?难道你真的打算留在大哥身边吗?我不在乎这一场意外,我也知道你不是这样甘愿为一次错失付出一生的人,跟我走吧!”
闻言,言馥雅的脸色一下子刷白,这一边夫婿不理,那一边一夜相亲的男子已经做了选择,那么她该何去何从?难不成让她新婚第二天就带着不明不白的屈辱回娘家去吗?
思及此,眼泪不自觉地哗啦啦,于是便想到了死,这样的她,唯有死路一条,因为活着何以面对家人,骄傲如她,如此承受世人谴责鄙夷的目光?
于是起身,带着泪光的双眼四顾了一番,只觉得自己仍然还是多余的,于是一声悲戚哭鸣,掩面跑了出去。
刘梦涵大惊,刚才看她喊着泪光的绝望,便明白她是想要自寻短见,可是等不及她的担忧,身边的轻云在顿愣的时候已经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