衬衫平整干净无一丝的褶皱,他斜靠在一边吧台上,修长的手指擎着一只高脚杯,里面盛满了琥珀色的琼浆,那些酒液从高空中缓缓倾落……

正堪堪洒落在安雅柔的头上。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米若也几乎不能呼吸地看着眼前这一幕,甚至不远处的古博和温婉都惊得目瞪口呆。

安雅柔显然也没有反应过来,她在起初的一声尖叫后,就完全呆住了。

酒浆倾洒成一缕细线,仿佛故意用那样磨人的缓慢的度慢悠悠地从她头上往下洒落,酒水打湿了她的头和礼服,沿着丝滴落在她的脸上和颈上,她的妆容渐渐花掉,五颜六色地挂在脸上,就像是一张被打翻的调色盘。

大厅里静得听不到一点点的声音,只是,正在播放的音乐竟然是可笑的欢快的祝酒歌。

时间仿佛一瞬间静止不动,所有人都静静等待接下来所生的事。直到最后一滴酒液滴落下去,厉焱这才动作优雅地放下酒杯,目光像是月华流转的光芒静静落在安雅柔的脸上。

安雅柔此时方才忽然惊醒过来,她一下子踉跄退开,愠怒的尖声咒骂,“厉焱?你疯了吗!”

厉焱拿了一方干净的纸巾,仔细地把手指擦干净,他微微垂了眼帘,唇角却是隐隐带着几分讥笑,慢条斯理地把纸巾丢到一边的收纳处,他方才一抬眼睛。

骏眉飞扬,声音清朗:“我见安小姐冲上来就对我的女人如此这般无礼,还以为是现今社交界最流行的见面礼仪呢,因此才会学了安小姐的举止,方才不失礼貌。”

闻言,有人憋不住低低笑出声来,渐渐的笑声此起彼伏地响起,安雅柔的脸上一片青紫交加,她的目光从厉焱身上转到愕然的米若脸上。

心里不由得一片嫉恨!他果然还是选了米若做他的舞伴!

怨不得她失忆了,还能那么理直气壮地站在这里,竟然是仗着厉焱的关系!

只是……安雅柔忽然在心里冷笑了一声,合该她今日来得巧,这样好的时机,她不是失忆了,那她不妨助她想起点儿什么,好让大家都看看清楚,她米若是多么水性杨花的女人!

“厉焱,米若是你的舞伴?”

安雅柔突然出声询问,她的表情充满了玩味,看着米若的时候一片惊怔,复又看着厉焱的时候竟是带了惋惜和同情的目光。

旁边的古博想要走过去,却被温婉拉住,“别急着出去,这事儿留给厉焱自己解决更好。”

古博心知温婉的话有理,虽然心里紧张着急,却也只能收回脚步。

在场的哪一个不是人精,闻言都知还有下文,不由得都住了声,静观场上这一波三折的一幕。

厉焱不置可否,只是一伸手将米若拉到了身边,他也不顾及众人的目光,只是低头将她湿漉漉的头理了理,这才拧眉训斥孩子一样,低声说道:“吃了亏还笑脸迎人,这世上也就只有你最傻。”

米若像是木偶一样任他动作着,她心里知道厉焱是在替她出头。虽然她不懂他为什么会为她出头,也许是因为他和她是一起来的,也许是因为他自己的面子问题,也许是因为……

米若茫然地抬头看他,他的眼睛像是深不见底的海底,一片寂静的黑,里面仿佛有许多许多东西,又仿佛什么都没有。

如果她没有梦见那些令人心酸的画面,如果不是认清了他们俩的婚姻已经走到了尽头,她真的会把那里面的东西,当成是一种怜爱的柔情。

可她都懂,厉焱并不爱她,当然,也不可能怜她。他之所以出手,无外乎,今晚,她是他的舞伴。

安雅柔见厉焱不理会自己的话,不由得有些恼羞成怒,而他的举动,更是让她怄火不已。

厉焱默默抬眼,目光却是未曾停留在她脸上,厉焱米若的脸,他的神情又恢复了惯常的冷漠和傲然。

安雅柔心里虽然有气,却只因为被他看了这么一眼,顿似感觉到了无形的压力,到嘴边的话几乎就要咽回去,但终究又不甘。

她转而对米若说道,“米若,你怎么会做厉焱的舞伴?你不是和他离婚,并且和骆渊一起私奔到安昕镇了吗?既然你选择了骆渊,为什么还要回来招惹厉焱?”

安雅柔是故意这么说的,事实上,米若身上生的事她多多少少有些了解,当然也知道厉焱追她去了安昕镇的事,之所以这么说,无非是要米若难堪罢了。

安雅柔一语说出,整个大厅立刻炸开了锅,所有惊悸的,疑惑的,不屑的,匪夷所思的目光都投向了米若!

米若一阵惊惶。

骆渊?私奔?她和骆渊的关系竟然是……

安雅柔见众人都在指指点点,不由得越得意起来,“啊,对了,我给忘记了,米若她失忆了。可是厉焱,就算她失忆了,你也没必要为米若做到如此地步,毕竟你也不欠她什么,我相信没有你的照顾,她也能生活得好好的。”

米若未料到安雅柔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一时之间惊得脸色雪白,不知什么时候她抓住了厉焱的衣袖,手指都拧得青白起来。

厉焱感觉到了她的害怕,他的手不知何时轻轻扶在了她的后腰上,一丝支撑的力道却是莫大的依靠,米若觉得呼吸渐渐平稳下来。

不行,她不能害怕,不能感到不安,越是这样,她就越是会被安雅柔欺负。

“离婚又怎么了?失忆又怎么了?就该去死,或者被你这样欺负?更何况我们俩根本就没离婚!至于和别的


状态提示:第796章 持有--第2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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