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雨落,别以为我天生这么好脾气,你想杀了我是吗?你觉得你有这个本事吗?你看看这些人,他们每一个都不是寻常人,功夫比你厉害的多得是,可最后怎么样,还不是沦落成一具干尸?我劝你还是省省吧!”
沈雨落狠狠地啐了他一口口水,咬牙说道:“我发誓,我沈雨落一定会亲手杀了你,为这些人报仇!”
杜元朝墨哼一声,“他们临死前也同样说过这句话,知道为什么还是败在我手里吗?就是因为他们太自不量力了!”
他说罢,对李进说道:“把她押去实验室!”
“是!”
杜元朝所说的实验室,是一间宽大的刑房一样的房间,室内中间摆放着一张铁床,床头两端分别有两个铁烤状的拉环,沈雨落猜想,这一定是用来固定人体四肢的,而四周墙壁上也有无数个同样的铁烤,因为沾染了血迹,所以生出了斑斑铁锈。
难道,他要把自己绑在这里?
果然,杜元朝跟进来后,命手下将她的手臂固定在墙上,最后说道“接下来,你就好好享受能量脱离你身体的快\/\/感吧!”
沈雨落额头冒出了一层墨汗,她死可以,可是,她肚子里还有两个小生命,他们是墨风的孩子,同时也是她的命根子,她不能让他们有危险。
可是,眼下她要如何脱身?
正在这时,只见杜元朝缓步走到她对面的窗户前,那个窗户上的玻璃是黑色的,从里面根本看不到外面,而外面的人却能看到里面。
杜元朝伸手在窗户上敲了敲,窗户便吱嘎一声落了下来,李进的脸露了出来,同时跃入沈雨落视线的,还有那两个被化了妆的女囚。
她们已经抬起了头,安静地端坐在椅子上,两只空洞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她,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刚才李进说要把她们带去观察室,她当时还以为要观察她们什么,现在才知道,原来是要她们透过这扇窗户,看着自己受刑,让她们亲眼目睹自己被一点点抽去精髓的全过程。
杜元朝真的好残忍,简直变态到极致了。
杜元朝转过身,笑着对沈雨落说:“看到了吗?她们是进来这里唯一活到现在的,我不杀她们,就是想让她们为我做个见证,每做一次实验,她们都必须坐在那里看着,每看一次,都是对她们心灵上的洗礼,她们会在心底感激我对她们的仁慈,她们才能真正地体会到生命的宝贵,到最后,连自杀的念头都没有了。”
他的仁慈?生命的宝贵?
他做着这种毫无人性的事,却将如此高尚的字眼挂在嘴上,他的心理到底扭曲到了何种地步?
沈雨落只觉得有股寒风窜入她的后背,凉嗖嗖地,一直凉到了心里,以至于四肢百骸都生出了冰碴。
“杜元朝,你为何要这般残忍?你还不如直接杀了她们!”
“因为我爱她们啊,我为了得到她们,付出的东西可真不少呢,我就是要她们到死都陪在我身边,杀了多可惜。”
他爱她们?
难道,除了伯母,另外一个女人也同样遭受了家门不幸?
杜元朝,他身上到底沾了多少人的鲜血,他杀了这么多的人,又得到了些什么?
或许,一开始时他是为了抢夺喜欢的女人才杀人,可到最后,杀着杀着也就麻木了,以至于不用任何理由就能随意结束一个人的生命。
沈雨落脸色煞白,杜元朝是她见过的,最变态,最扭曲,最让人颤栗地魔鬼。
“你不用这么吃惊,也不用怜悯她们,因为呆会儿你就什么都感觉不到了。”杜元朝哈哈大笑了两声,命李进把窗户关上,转回身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后,笑着走了出去。
沈雨落手套中的拳头握得咔咔作响,后背已被汗水浸透。
真的,她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怕过,不是她怕死,而是,她不但没能救出伯母,反倒把自己的宝宝也搭了进去,她不能原谅自己,宝宝一定也不会原谅自己。
“等等!”
在杜元朝的一只脚迈出实验室时,沈雨落及时的叫住了他,他疑惑地回头望她,“还有什么要交待的?”
沈雨落咬了咬牙,表面上看起来平静无波,其实心里早已翻江倒海,她缓缓说道:“既然事已成定局,希望你能满足我最后一个愿望。”
杜元朝心情不错,正在为即将要得到的能量而兴奋不已,在听到她的话时,很爽快的答应了,“说出来我听听。”
“在我们家乡,我的家族有一个习俗,人在临死之前不用写遗书,而是将自己的遗愿转告给一个陌生人,之后,这个陌生人就会变成为他灵魂的载体,在他死后,为他实现遗愿,即使实现不了,那也是一种精神的寄托与安慰,倘若临死之前找不到这个载体,那么他的灵魂将会一直在人世间飘荡,有亲人的话会一直围着亲人转,有仇人的话会一直纠缠着仇人,要他日夜不得安宁,直到仇人死为止。”
沈雨落随口编出了一个故事,希望能唬住杜元朝,“我希望我能在死前找个人交待一下,你也不希望每天夜里被我的鬼魂纠缠吧?”
杜元朝的眉头深深地蹙了起来,眼神中有一丝疑惑,又像是在思考,判断着她这番话的真假。
一阵冗长地沉默之后,杜元朝终于点了点头。
“那就给你一晚上的时间。”
沈雨落闻言,顿时松了一口气,坏事做尽的人,最怕的就是睡到半夜有鬼来向其索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