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雨落身子一震,“究竟是何事?”
能让墨风如此动怒的,一定不是什么小事。
晴天道:“我们少爷五年前有一个女朋友,我们大家都叫她小鹿,她既温柔又漂亮,对人特别温和,我们少爷很爱她,可是她在墨宅住了没有一年,少爷就有了新欢,也就是这个杜小姐,少爷经常带着杜小姐回墨宅,因此两个女人便有了碰面的机会,你知道的,杜小姐眼里容不得沙子,见了小鹿姐姐后自然不会给她好脸色看,小鹿姐姐以为少爷不爱她了,非常伤心,从此就大病了一场……”
沈雨落闻言,在心里狠狠地骂墨风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后来呢?”
“后来,她的病越来越严重,少爷给她请了好多大夫都查不出是什么病,我那时候因为是小鹿姐姐的专职佣人,所以一刻也不能离开她身边,有一次我熬好了药准备端给小鹿姐姐喝,结果看到少爷偷偷坐在她的床边,看着她的睡容,温柔地抚摸着她的脸,还流下了眼泪,他的身影真的好伤心,我看了都觉得难过,我第一次见少爷流眼泪,所以记得特别清楚,也是从那以后我才明白,也许少爷并不是不爱小鹿姐姐,他可能有什么苦衷。”
“苦衷?”
晴天重重点头,“少爷虽然跟杜小姐在一起了,可他看她的眼神却是墨的,从没有对小鹿姐姐时那样温柔过,这一点我从来没跟小鹿姐姐说过,怕少爷会嫌我多嘴把我赶出去。”
“那个小鹿没发觉墨风有苦衷吗?”
“小鹿姐姐每天都躺在病床上,少爷又那么忙,就算来看她,也是趁她睡着的时候,两个人见面的机会越来越少,根本没有交流的机会,她又怎会知道。”
沈雨落听着,心里好生替那个女孩难过,只不过想好好的爱一个人,却没想到最后连那个负心汉的面都见不到。
“然后呢,她就这样抑郁而死了吗?”
晴天咬了咬嘴唇,隐忍了一会,才道:“其实,小鹿姐姐并不是病死的,而是被杜小姐害死的。”
沈雨落一惊,“什么?!你怎么知道?!”
“有一次我为小鹿姐姐熬了药,正准备端给她,结果被杜小姐拦下,说她们姐妹俩想说会儿话,我没多想,就把药给了她,结果在我转身时,看到杜小姐偷偷往药里倒了一种粉沫,我当时就猜想那肯定是毒药,吓得腿都软了……”
“然后呢?小鹿就被毒死了?”
晴天说着说着,眼睛湿润了,点头,“那天夜里下了好大的雨,我想去看小鹿姐姐睡着了没有,结果就看到她嘴唇发黑,眼看就要不行了,我吓坏了,就跑去找少爷,可因为是下雨天,少爷把自己锁在房间里谁也不见,任凭我怎么敲门他都没有听见,没办法,我又去找了墨叔,待张医生赶来时,小鹿姐姐就已经不行了……”
沈雨落听到这里,心口像是堵上了一块巨石,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她暗暗握紧了拳头,对杜苡苡恨得咬牙切齿。
那个表面上修养极好的女人,没想到内心却是如此的狠毒,只不过为了争夺一个男人,居然处心积虑地去掠夺他人生命,与父皇的那群妃子们相比,有过之无不及,如此恶毒的女人,真是天理难容,如果让她抓到把柄,非扒了她的皮不可。
一个杜苡苡,面如桃花,心如蛇蝎,一个墨风,阴暗墨血,薄情寡义,眼睁睁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被人害死,却视若无睹,这两个人还真是绝配。
晴天摸了把眼泪,又道:“说到这里你可能会觉得我们少爷无情无意,其实不是这样的,他之所以听不到我敲门,是因为他他完全沉浸到痛苦当中,脑子里有及眼前全是那天父亲被杀的画面,根本听不到外界的任何声音。”
沈雨落的心像是被人狠狠地敲了一下,闷闷得疼。
也对,当活生生的父亲死在自己面前,最亲近的人全部倒在血泊里,而自己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无能为力时,那种怒火,那种愤恨,以及对自己柔弱无力的愧疚与谴责,的确不是什么人轻易能够承受的。
而这个男人,却独自承受了那么多年,为了复仇,隐忍着心中巨大的痛苦,有苦无处诉,有殇无人抚,只能将自己关进一个无人的角落,默默地****着早已腐烂的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
沈雨落的眼中渐渐升起一团雾气,心痛得压抑。
这样想来,这个男人其实并没有看上去那样可恶,他只是迫不得已,逼着自己强硬起来,逼着自己把那颗柔软的心冰封起来,以墨硬的形象示人,致使一步步走到现在,变成了现在这副冰冷面孔。
她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问:“那后来呢?墨风察觉出来有人下毒了吗?”
晴天流着泪,声音有些哽咽,说:“我当时胆子小,怕杜小姐会对我不利,就一直憋在心里没敢跟少爷说,我对不起少爷。”
“小鹿嘴唇发黑,明显就是中毒现象,他居然没发现出异常?”
晴天擦了下眼泪,说:“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对我大发雷霆,说我照顾不利,要把我赶出家门,幸好冷叔奋力救下了我。后来我被这个秘密压得透不过气,就想偷偷的找人检查下那些药碴,可是,奇怪的是,那些药碴竟然全都不见了,我明明都倒在玫瑰花园旁边的土坑里的。”
“不见了?”沈雨落凝眉,“会不会是杜苡苡怕事情败露,偷偷把药碴带走了?”
“不可能,杜苡苡进进出出,我从没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