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地,一支利箭破空飞来,直直地射向了她的胸口,噗地一声射穿了她的心脏,笑声戛然而止,世界在这一刻骤然静止了下来,听到的,只有自己的呼吸声,和渐渐消逝的心跳声。
胸口像是被人用尖刀割裂,然后将刀尖探进去,在里面绞啊绞啊,痛得全身抽搐,手脚犹如浸泡在冰冷的湖水里,麻木的失去了知觉,相反的,胸腔里却好似燃烧着一团烈火,灼烫的液体汩汩流出体外,滴落到她的手上,她缓缓抬起手来,木然低头望去。
是血,鲜红的血。
曾几何时,她也受过这么重的伤,还记得那时,真的好疼,可就算再疼,也远没有现在的千分之一,难道这次,她真的要死了吗?
突然,她面前惊现了一张熟悉的脸,那张脸,墨得像结了冰,墨若寒潭,他那双漂亮的眼睛里,盛满了仇恨,一声一声地质问她,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终于看清了,那个男人,是墨风。
墨风带着仇恨的目光,怒吼一声,举起手中的枪,嘭地一声,子弹夹带着无情地恨意,穿透毫无温度的空气,远远地,向她飞来。
就在子弹射入她心脏的同时,她清楚地看到,男人微微挑起了嘴角,露出一抹苍白的笑容。
她脸色惨白,一双漂亮的大眼睛眨了眨,隔了许久才慢慢回神,原来,是个梦。
突然间,又一声吼叫声传来,沈雨落懵地抬头,不,这不是梦,是真的,是墨风的声音没错,她心头再次痛了一下。
他出什么事了吗?
沈雨落拖着无力的身体,想要出去看看他,可是,还没待爬下床,房门便嘭地一声被人一脚踹开,吓了她一跳。
墨风像是从地狱来的索命闺罗,飙着嘶嘶寒气,冲进房间,见沈雨落正攀着床沿,不由分说,上前一把就将她提了起来。
她真的好轻,在他的手中,轻得就像空气,没有一丝力量感。
沈雨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更不明白他想要做什么,还没来得及细想,墨风就已经不管三七二十一将她拖拽到了三楼那间密室前面。
别墅内灯火通明,所有的佣人全都整整齐齐地站在了密室门外,沈雨落无力地扫视了他们一眼,个个面色凝重,带着疑惑的眼神望着她。
看来,真出什么事了,否则,墨风不会这么生气。
墨风甩开了握着她衣领的手,眼神中闪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好似一头被激怒的狮子,布满了恐怖的红血丝。
这双眼睛,正是刚才梦中所见,不仅有愤怒,还有仇恨的影子。
“说,是不是你干的!”
突然一声厉吼,震得沈雨落心头一颤,“你在说什么?”
墨风闻言,轻扯嘴角,露出邪邪一笑,渐渐地,笑容散去,化成了一种咬牙切齿的恨,他连一句废话也懒得说,眼睛盯着她的表情,右手愤怒的指向了那个房间,意思是,你自己看。
沈雨落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疑惑地望过去。
那扇紧锁的房门不知什么时候打开了,而里面却是一片狼藉,墙壁上悬挂着一幅巨大的美人图,而此时已经面目全非,被什么东西划成了一条一条的破布,看不出本来面目,地面上散落着一个个画架,画框,全都是残肢断臂,惨不忍睹。
很明显,这是有人恶意的破坏。
她终于明白了,他为何会这般动气,他,怀疑是她干的。
“说,是不是你干的!”
墨风再次质问了一遍,沈雨落突然觉得很可笑,他居然在怀疑她。
沈雨落转过头,正视他,“你凭什么认定是我?!”
墨风嗤笑了一下,眼中尽是讽刺,“英子,把你刚才说的话,当着沈小姐的面,原原本本地再说一遍!”
随着他一声话落,英子战战兢兢地从人群中走出来,抬头看了一眼沈雨落,当看到沈雨落不解的眼神后,倏地再次低下了头,开始了缓缓的叙述。
“下午我值班时,见沈小姐悄悄上了三楼,我觉得奇怪,就想上去问她是不是要找什么东西,没想到却看到她在门口徘徊,我就以为她只是随便转转,就没放在心上,后来当我洗好了抹布上来擦地的时候,就发现这间房门的锁被人撬开了,里面乱成了这样,而且……”
说到这里,英子再次小心地看了一眼沈雨落,见她眼中全是难以置信,咬了咬牙,说出了至关重要的一句话,“而且,在房间的地上还发现了沈小姐的鞭子……”
沈雨落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难怪她那会儿到处找她的长鞭都找不到,它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她眼神一凛,倒底是谁想陷害她?
墨风啪地将沈雨落的银鞭扔到了她的脚下,怒视着她,“你还有什么话说?”
沈雨落转头望向他,眼中有一丝沉痛,“你,不信我?”
墨风的话中没有一丝温度,脸上墨得像是敷了一层冰,“人证物证俱在,你就别再演戏了,把那串项链交出来,说,为什么会来到我身边,千方百计来搏取我的好感,你最终的目的是什么?!”
演戏?项链?
他这是把她当贼了?
沈雨落的胸口好痛,刚才还似被人用刀狠狠地绞着,可现在却像直接被掏空了一样,浑身墨得没有一丝温度,一股股的寒气渗透了她的身体,丝丝寒气从眼睛中涌了出来。
她倏地转头,“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