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已经算是变相的屈服和讨饶了。安如雪只希望今天能尽量和平的度过,至少能哄得这个喜怒无常的冷酷男子让她今晚入睡前能看上一眼她的宝宝。
哪知,夜千绝却不为所动,冷笑道:“吃饭?!呵,女人,你敢一再挑战我的威信,一再忤逆我的忠告,一再我的弟弟,你现在说让我吃饭?可我真恨不能喝干你的血!”
他不顾安如雪打了一个寒颤,继续冰冷地笑着,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她匀称有致的身材,邪肆而无情地说道:
似乎在控诉着他夜千绝就是个恶魔。
其实,她对他这样的控诉早就不止一次两次了,可惜,他完全不在乎。
只是,这样的她,实在美得惊心动魄。
他的声音仿佛是从地狱里传出来的,冷冷的,冰冰的,仿佛仅凭声音就能将人摧毁,将人挫骨扬灰。
安如雪脑海里浮现过与他相遇的种种遭遇,以及那次在囚牢里也遇到的险些失身的羞辱,这所有的一切都让她对眼前这个英俊的恶魔感到深恶痛绝。
呵,他夜千绝凭什么一次又一次的这样对待她?
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她用尽了全力,一个巴掌扇了过去!
她的掌心传来又痛又麻如针刺一般的疼痛感,但是,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她疼,他也必定会疼,这就足以让她屈辱了一整个晚上的自尊心得以小小的安慰了。
看着他俊美无琢的脸上那清晰的五指印,她的手指因为太过用力还在发抖,但她笑得很开心,豁出一切地说道:
“你不懂么?即便是狗,急了也会跳墙的,何况我不止一次提醒过你,我是人!夜大少主,请你自重!要么杀了我,要么把孩子还给我,让我离开!”
仿佛,身上那个恶魔要至死方休。
呵,真想真正死去算了,死了,就没有这么痛了!
呵,这想法倒真是和她一样呢。
安如雪最后是被略微有些滚烫的温水给惊醒的,应该说她是被夜千绝并不温柔地丢进了盛满水的浴缸。
热水淹没了她的一切感官,她不得不从昏迷和疼痛之中幽幽转醒。
他冰冷的笑容里依然有一种血腥的压倒一切的强势力量,让她觉得完全挣脱不开。
头部的疼,心里的冷,交织着折磨着她,连热的水流都无法将她温暖。
她极力的把头侧向一边,不去看他一眼。
这一夜的屈辱,她将铭记,全部都是眼前这个男人强制给的。
以后?
这个词很。
安如雪突然觉得好累,仿佛掉进了一个黑色旋涡,不见天日。
她闭上眼睛,内心的痛苦辗转着,恨不得将牙咬碎,想哭,却没有眼泪。
安家十多年的隐忍都抵不过这一晚的忍耐摧心蚀骨,苍凉如荒木。
他不过是在玩一场交换了地点的游戏,由着她累,想要她累了之后学会乖顺臣服,或者沉沦求饶。
忍。继续忍。她告诉自己。
手边没有**,孩子需要治疗,再忍一忍,这是一个修炼到无敌的过程。
总有一天,这伤害,这屈辱,会得到偿还。
伪装,早在她六岁那年就学会了。
面对危险如恶魔一般的夜少,在一次又一次的挫败之后,她早已学会了置之死地而后生!
先前的挣扎与抗拒和那最彻底最刻骨最难以承受的真实的痛苦都逐步一点一点按照她的算计演变成这一刻的臣服与妥协。
而至少这一刻,她嬴了,他暂时真的相信了她的细微转变,终于打算提前结束这场看起来永没有终点的游戏。
不早不晚,她的时间拿捏得刚刚好。太早,他会起疑;太晚,她会自伤彻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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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残忍的一夜终于过去。
当所有的一切终于暂时平静下来的时候,安如雪看了看墙上的钟,已是凌晨五点半,窗帘紧闭,明明没有风吹进来,心却觉得那么那么的冷……
这是他的房间,可是天还没完全亮,他已不知去向。
她多希望,这个恶魔,再也不要回来。
呵,还好,手脚都还在,左手依然脱臼,头脑还可以思考,她还活着,能带着活的身体去见她的孩子,趁恶魔未归之前。
环顾四周,恶魔的房间很整洁,高贵低调,没有一丝杂乱,不见一根断发。
很显然,在她昏迷不醒的期间,有仆人进来打扫过房间。只怕她狼狈不堪的模样已入了其他人的眼。呵,昨晚在浴室里刻意演的那场屈服的戏,只想一切快点结束,所以早将自尊给抛弃。现在,别人如何看她,她懒得去在乎。
可是,这里没有她的衣服。
斟酌仅仅一秒,她还是果决地打开了那个人的衣柜,因为,她没时间浪费。
打开房门,正打算去找宝宝的安置之所,却像天敌一样看到了目光冷锐的洛离。
“啪啪啪———”掌声响起,只见洛离一身黑色风衣,似刚从外面办事回来,墨黑的短发有几丝不羁地垂在冰冷的眉眼前,看上去极其庸懒,他冷魅地扫了她一眼,薄唇紧抿,下一秒,冷笑道:
她忍不住再一次在心里感叹,果然天下乌鸦一般黑。
脸色微红地又理了理自己的衣衫,安如雪忿忿地一字不愿多言,倒是洛离似乎早已知道她的打算,冰冷如刀锋的目光再上下打量她一眼,直接转身,边走边道:“少主吩咐,要看孩子,跟我来。”
于是,夜千绝回家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