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门又被十月锁住了,“你不要命了吗?”十月低吼。
“反正要与不要,我说了都不算的,不是吗?”门的另一边,那个声音这样说道。
冷野宇看清了,房间里的确只有冷野纯一个人而已。而且,这样的温度,没有谁可以呆的下去。
再说……
那种不能见日光不能流汗的体质,那种单薄的好像一阵风都可能将他吹散架的体质……
这虚弱的好像比空气还要稀薄的声音……
是自己,想太多了吧……
但如果不是他,又会是谁?
十月一脸漠然地看着冷野宇,他几乎没有丝毫的情绪变化,宛若生死都与之无关。
“救他。”冷野宇的口吐出单薄的字眼。
“谁?”
--
客房。
零织畅的眉心、额头全都是细密的汗珠。他的胸口,黑色的血液依旧没有凝固……
纵使是十月这样从没有情绪波动的医生,看惯了生死的人,都忍不住皱了皱眉。
“他怎么样了?”冷野宇被十月那个表情所震,声音变得有些沙哑。
十月依旧没有说话,这让冷野宇觉得更加不能安心。
短短几分钟,丢了他的妹妹,却莫名身受重伤……
太多的事情困扰着他,让他不能冷静。
“他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会突然流黑血?突然晕过去?”
……
不记得冷野宇问了多少遍。
十月看向冷野宇,问他:“宇少爷是否还记得夫人之死。”
不说还好,这句话让冷野宇突然从着急坠落到了仇恨的深渊,他的双拳死死地握紧,眼底也跟着布满了血丝。
怎么会忘……绝对不会忘记的……
那一年……
他亲眼看见……
那个人,拿着刀柄……
看见母亲的胸口正被那把刀插着……
黑色的血液疯了一样地流出来……
流出来……
整个房间都好像开满了花瓣……
“他的血液,也带着相同的毒素。”十月这样说道。
哗啦--
冷野宇的瞳孔放大了数倍……
一个字一个字地吸收十月说的话……
--他的血液,也带着相同的毒素……
……
“所以,会死吗?”冷野宇感觉自己的声音都不在属于自己。
如果轻知道哥哥死掉的话……一定会……一定会哭……一定会痛彻心扉……
十月停顿了三秒,“不绝对。”他说。
“什么叫不绝对?这种毒很厉害吗?嗯?很厉害吗?”
“对常人来说不算什么,但对于魔法族,是致命的毒。”
对于魔法族,是致命的毒……
“我要你救他!”
“我可以救他。”十月这样说,“这个,请宇少爷去帮我准备。”
冷野宇接过十月递来的字条看了一眼,吃惊地撑大了眼睛,但很快又恢复了常态,他走向大床轻轻握了一下零织畅的手腕,这样说道:“哥,你放心,我一定会救轻出来的,不管绑架轻的人是谁,出于什么目的,我都一定会救出轻。所以,请你快点醒过来吧。”
只要你醒过来……
一切的答案自然都会揭晓……
下毒的人是谁……
绑架轻的人……
会知道的!
他说完,转身,离开了房间。
真正的哥哥却不肯相认,对别人却是好得出奇。十月这样想到,无奈做了个摇头的姿势,却什么都没有说。
“禁血锢。”十月看着躺在床上的零织畅,下意识地呢喃:“这么狠辣的毒,究竟是谁……”
这样低喃着,他的双拳不自觉地死死握在了一起。
冷野纯的房间,那脸色苍白的男收敛了咳嗽的声音缓缓地朝着浴室走去。
镜映出了他没有血色的脸庞,没有血色,但依旧美丽不可方物的绝美脸庞。
食指在玻璃上的雾气画出一朵蔷薇。
轰隆--
他的身体随着单薄的雾气一同消失在了镜的另一边。
这房间一片雪白,冰寒的空气让他呼出来的气体变成了白雾。
四周缭绕着不可思议地寒冷……
每个角落都是那样的寒冷……
万年冰床之上,因为寒冷而冒出的气体蔓延整个房间。
有微弱的红光,在那水晶城堡之上,点亮。
他的脚下,散落着一个碎裂的面具。
缓缓,他朝着沉睡的少女走去。
少女打扮的格外美丽,脸庞也因为化妆而显得别有生机。她象牙白的婚纱美丽极了,她微闭着眼睛睡着,宛若一个沉睡的公主。
“轻,醒一醒。”冷野纯轻轻地推了推她消瘦的肩膀。
她长长的睫毛动了动,缓缓睁开眼睛。
“纯?”她有些茫然地发了一个单音,环顾四周一片雪白,陌生的寒冷让她打了个冷战。他将一件厚重的外套裹在她的身上。
“我怎么会在这里?还有……这里是哪里?”
他并没有回答她,她恍惚地站起身来,脚下踢到了破碎的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