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场的每一人,都是境界不凡的修行者。
所以这响亮的一声脆响仍是清晰的落在了耳朵,同时也在这声音响起的前一瞬,看到了半空中那把纤薄刀身抡圆时弯起的漂亮弧度。
夏运秋习惯性挂在嘴角的冷笑一下自被这纤薄的刀身拍得烟消云散。
他蹬蹬的连退两步,嘴巴上传来耻辱的剧痛。
他看到陵天苏的身体倒飞而出,狠狠的撞到天花板上的深坑之中。
身陷其中,烟尘飞扬,看不见他的身影只见滴滴答答的鲜血从烟尘中滴落。
而他的嘴角也滴滴答答的落着鲜血,他僵硬的伸出手,摸着自己红肿开裂得不像样的嘴唇。
双目登时就充血般的赤红!
他阴沉着脸,嘴唇蠕动间,张口便吐出两颗带血的断齿,脸色难看到了极致。
方才陵天苏反应极快的一刀抽出,如果他用的是刀锋斩来,那么他的半张头颅都会被齐削而去。
但陵天苏没有,这不是代表着他心慈手软不敢杀人。
而是故意为之,用最为打脸的方式来羞辱于他。
夏运秋口有言咒,从战斗到现在,他曾动用过两次言咒,且重伤了顾瑾炎与陵天苏。
而陵天苏正好似报复性的哪都不攻击,专抽他的嘴。
“呵呵呵呵呵……”
顾瑾炎嗓音低哑暗沉的轻笑出声,但正是这样的笑声,比起他平时的猖狂大笑还要刺人。
夏运秋目光冰冷的看着他,如今的顾瑾炎身负重伤,难有再战之力。
而陵天苏虽然看不清状况但也不难猜想出他的状况不会比这位顾家大少好到哪里去。
而他自然也就成了场中四人唯一一个还能站着的人了。
但相较于顾瑾炎欢愉的笑容,他夏运秋的脸色却是很不好看。
他虽站着,但是他知道,这场二打一的战斗,是他输了……
霜叶的最后一击本可将他杀死,但转斩为拍的打法,亦是警告也是战斗的结束。
他眯起眼睛,眸中只有深不见底的凛冽杀意。
本以为这是一场碾压性的战斗,但是结果却非常出乎他的意料。
…………
头顶上方忽然传来一声响动,天花板上的碎石好像因为某种动静而掉落下来。
夏运秋猛一抬头,不可置信的看着烟尘弥漫的上方。
他不敢相信那叶家世子吃了他这一击居然还能够保持清醒的状态。
烟尘散去,只见那位叶家世子浑身上下淌着鲜血,一身衣袍早已看不出原先的颜色,方才将他嘴角抽得开裂的那把纤薄短刀则是深深的插在天花板里的碎石当中。
陵天苏握着刀柄,垂着身体,稳稳的挂在上方。
尽管脸上满是剑伤血痕,他依旧睁着一双蓝色眼睛,毫无情感的看着下方的夏运秋。
“还打吗?还打的话,下次一定要了你的命。”他平淡的诉说着。
夏运秋凝目注视着他,一股无名之火升腾而起:“就凭你!若不是看在你是门主选定之人,方才那一拳我便可以要了你的命!”
“哦?是吗?可本世子怎么以为方才是我那一刀差点要了你的命?”
夏运秋被堵得哑口无言,胸口中的郁结之气怎么也排不出体外。
他满目阴沉的道:“叶陵!你非得要为一个罪人与我过意不去不成?”
陵天苏淡淡道:“到底是谁与谁过意不去,当我正式审理这一案时,此时便彻底与你无关,是你自己喜欢瞎参和,怎么?你对我的审理结果不满?”
“当然不满!这十分不合理!”
陵天苏还未开口说话,却听到顾瑾炎充满了讥讽意味的声音传来:“可是你不满,你觉得不合理又有什么用呢?你算哪根葱,还能代替你们门主,代替当今陛下不成?
可笑,话说你这种质问的口吻为何一开始不说,等吃了败仗再来讨公道,你是打不赢别人就哭着喊着要糖的小孩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