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承悦整个人都在止不住的颤抖,她抓着陆婳的衣袖,语无伦次的道:“辰星,辰星他出事了……”
陆婳来不及听她说完话,转身就往外冲。
封寒也正了神色,站起身来快步跟了上去。
左承悦颤抖着手擦了一下眼角的泪水,转头提着裙摆追了过去。
他们的婚房,红绸未拆,桌上还摆着燃尽了的红烛,一片喜气洋洋。
但是这个屋子的主人,却躺在床榻上一动不动,像是睡死过去了一般。
陆婳快步走进卧室,一眼扫见陆辰星,只觉得他神态安稳就像是睡着了一般,丝毫看不出有什么问题。
陆婳冷声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左承悦跪在床榻边抓着陆辰星的手,颤抖着声音道:“我不知道……早晨起来,他便这样,不管我怎么叫都叫不醒他。我已经为他把脉了,但是我、我看不出来他的脉象有什么问题……”
左承悦满脸的惊慌,言语间都是不知所措,声音更是哽咽无比,整个人都在轻轻地颤抖着。
陆婳闻言,上前两步探了探陆辰星的呼吸,发现他虽有气息,但是气息极其的微弱,不仔细根本就探不到。
她抬手抓起陆辰星的手腕探脉,脸色越发阴沉。
待她放下陆辰星的手,转头看向站在身边的封寒。
封寒上前一步,伸手搂了搂陆婳,低声安慰道:“别担心,我不会让他有事的。没有我的允许,阎王爷还不敢收他。”
就算是出了什么事,他就算是掀了冥界,也要把陆辰星给要回来。
陆辰星,他是婳婳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血脉亲人了。
她因他放弃了所有,他不能连这最后一丝念想给不给她留。
她的姑娘,不该这么委屈。
封寒上前两步,先是看了看陆辰星的脸色,随后伸手检查陆辰星的身体。
他抓起陆辰星的手,手直接从他的指尖拂过,便见陆辰星的食指之上开始冒出血珠子来。
只是,这血珠子不是正常的红色,而是隐隐的泛着黑。
左承悦眼睁睁的看着这鲜血,倒吸了一口凉气。
“中毒?”左承悦声音发颤,道:“可是,从他的脉搏上来看,根本看不出来是中毒了啊。”
封寒淡淡的道:“看不出来,不代表不存在。”
左承悦慌了,道:“那怎么办?”
一边站着的陆婳神色阴沉无比,眼里闪着一层杀戮的冷光。
她看着床榻静静睡着的陆辰星,问封寒:“有办法吗?”
封寒站起身,道:“这种东西,我还是有办法的。”
他回头看着陆婳,说:“不要小瞧了师傅,师傅还没老呢。”
陆婳松了口气,走过去抱了抱封寒,道:“谢谢你,师傅。”
封寒抬手揉揉她的发顶,像是曾经那般,哄着她,道:“你我之间,还需要说谢谢吗?婳婳的事,便是我的事。”
他转头看向床榻上的陆辰星,道:“不过,这小子倒是要吃点苦头了。”
陆婳嗯了一声,说:“男子汉大丈夫,吃点苦头没什么,只要命还在。”
她留下封寒在里面为陆辰星诊治,带着左承悦走到了外面。
左承悦频频回头,明显是不放心里面的陆辰星。
陆婳看她一眼,道:“若是我师傅救不了他,那这世间谁也救不了他。”
左承悦立刻回头看陆婳,眼里蒙着一层水雾。
她做不到像陆婳这般冷静,她现在一颗心像是被人攥住了一般,疼的她站都站不住。
陆婳看了她一眼,淡淡的道:“我师傅说了能救,那他就一定会没事。”
左承悦有些木木的,缓缓的点了点头。
陆婳问她:“知道是怎么回事吗?这毒,是怎么来的?”
左承悦茫然,喃喃的道:“我不知道,昨夜明明什么都还好好的,结果今天早上……”
陆婳:“昨夜,你们吃过什么用过什么,他接触过什么,都说一遍。”
左承悦皱着眉头,将昨夜陆辰星踏入这个房间后发生的一切都说了。
陆婳听完之后,叫来府中的管家,开始清查府中有机会接触到陆辰星的下人,尤其是厨房,更是重点盘查对象。
结果盘查了一圈,事情并未有任何的疑点。
陆婳其实一开始也不相信,这陆府之中会有人敢伤害陆辰星。
陆府中的人本就少,能留在陆府伺候的,那都是陆婳亲自看过的,这么长时间下来没有半点问题,便是陆天赐也挑不出任何不满来。
将府中仔细的排查了一遍,没有发现任何疑点。
左承悦脸色发白,道:“到底是谁,究竟是谁手能伸到这么长?”
“你是不是把你忘记了?”封寒从里面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张锦帕来回的擦着自己的手。
陆婳看见,封寒的手背上沾染了一点血迹。
这对洁癖封寒来说,是相当难以忍受的事情了。若是旁人,他怕是连靠近都不愿意。
陆婳从自己身上抽出一方锦帕,走过去沉默的捧起封寒的手替他擦拭。
封寒侧头看了她一眼,神色柔和的快要将人溺毙了。
一边的左承悦顾不得看他们的小动作,她被封寒的那句话给震的发懵。
她震惊的看着封寒,道:“国师大人,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封寒淡淡的道:“陆府之人没有嫌疑,那么最大的嫌疑人,不就是你吗?他在陆府这么长时间安好无事,你一来他就中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