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孙爷爷,那张与其稚嫩脸庞完全不符的坚定表情,就好像是他没有刚刚经历师妹离世的那种伤心一样!也许,仙家的意志力本就优于我们这些凡人!
“嘎嘎”,一排排的乌鸦从头顶上飞了过去,咕咕呱呱地乱叫着!
孙爷爷也抬头看了一眼,“水天行鸦,看来是死了不少人!”
真不知道会是怎样惨烈的状态。
刚到镇口的三岔路上,就看到了一股股的血水顺着路边的沟壑流了出来,大雨冲刷出来了一股血腥的味道。
几十口人躺在地上,缺胳膊少腿的,有的人脚虽然已经断了,筋儿却还在上面连着,疼得嗷嗷直叫。
孙爷爷把手放在了几个人人中的位置,发现已经没有了呼吸。
这些人有脑袋冲上的,也有趴着的,很多人的额头发黑,成排的蛆在脸上爬着,脸被啄的就像是蜂窝煤一样。
眼前的场景让我一阵阵反胃,胃里一口酸水吐了出来。
还有一些没断气儿的,用最后一点气力,双手捧着脸,在那里哼哼唧唧的哀嚎着,见我和孙爷爷过来了,赶紧冲着我比划着手臂,脸的一边都溃烂了。
一排排的乌鸦飞到了这些死尸身上,就像是发现了饕餮大餐一样,不停的啄着这些人的皮肉。
小时候听老辈子讲过,乌鸦最爱吃死人肉,如果不是官门死了这么多人,这些乌鸦也不会顶着雨,结着伴儿飞过来。
罗木会不会也受了重伤?我和孙爷爷一点点儿地搬动着躺在地上的人,有气儿的和没气儿的都翻了,就是没有看到罗木的身影。
罗木不再这些人的里面,到底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面前一个五六岁的男孩,脸上爬满了蛆,表情十分痛苦,一只胳膊已经断掉了,肩膀之间的血肉模糊的,只见到了一劫血管在那里连着,浑身上下都被大雨淋着,分不清是血水还是雨水。
我赶紧把头侧向了边,实在是看不下去了,眼前的场景远远地超出了我的心里承受范围,太惨了!
见我和孙爷爷过来了,小男孩儿就像见到了救命稻草一样,用祈求的眼神看着我们,张开嘴巴“啊”“啊”了两声,却又说不出话来,孙爷爷见状,赶紧从行囊里拿出了药膏,给这个男孩儿的脸上抹了抹。
抹完药膏之后,小男孩的表情也祥和了许多。
我松了一口气,看来这个小男孩是有救了,于是问了孙爷爷一句,“他什么时候能好?”
孙爷爷摇了摇头,“没救了!”
“啥,没救了?”
“中蛊太深,动脉都被切断了!”孙爷爷说了一句,目光有些暗淡。
“啊?我以为,你的药膏——”
孙爷爷叹了一口气,我只是不想让他死的那么痛苦。
我拽进了拳头,气愤极了,“这翟涛tmd的也太狠了!”
“是够恨的!”
眼前的场景大大刺激了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牛劲儿,我一口气冲到了旅馆里面,可是除了官门受伤的和死了的人躺在地上,居然一个人都没有。
楼上楼下的转了两圈,还是没有人。
小男孩的惨状历历在目,我冲着旅馆里面大声地喊着,“翟涛你给我出来,有种别躲着,有本事就当面说!”
撕心裂肺地喊了好几遍,嗓子都快喊哑了,还是没有人应答,就在我想要去寻找的功夫,脚腕儿被一个人拽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