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旷的走廊,只留下傅母在那里哭泣,紧随而来的刘妈见状,连忙奔了过去。
“太太,不要再哭了,少爷一定会没事的。”
除了这个,刘妈都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傅州成是她一手看着长大的孩子,有些事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只是碍于身份没法言说。
傅母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把握住了刘妈的手,忍不住的浑身颤抖,那向来高贵的脸都变了颜色。
“刘妈,州成他不会有事的对吧?”
“对,少爷一定不会有事的,太太,你就放心吧,我家少爷吉人自有天相,老天一定会庇佑他,所以太太你不要担心。”
话是这么说的,而接下来又会怎样呢?
半个小时过后,手术室的房门这在打开,紧随而至,傅州成也被推了出去,只见他面色苍白,脸色蜡黄,只是那双黑眸已然紧闭,胳膊上正打着点滴。
“病人家属在吗?”
“在。”
傅母擦了一把脸泪,连忙奔了上去,“我就是,请问医生,我儿子怎么样?”
医生长长叹了一口气,这才将口罩慢慢摘下,一脸凝重的说。
“病人身体不好,作为家属,希望你们能多留意一下,一日三餐不光要准时吃,且还要适当调整休息,再这样过度消耗,大罗神仙都救不了他……”
说完这句话,傅州成就被推进了病房,只留下傅母一个人怔愣在原地。
什么意思?医生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他的儿子?
不,不会的,一定不会的。
傅州成打小身体就强壮,从来没有生过病,所以在傅母的心里,她的儿子不会有任何问题,哪怕今日突然又住了院,在她眼里也不过就是一点小事。
殊不知,胃穿孔已到了最严重的地步。
时间久了就得割胃补胃。
傅母茫然而又不知所措的来到病房,只见仍旧昏迷的傅州成,躺在坚硬的病床上,那长长的睫毛毫无生机的垂下,在眼睑下投下一圈剪影。
整体看起来不带一点生命气息,说不出来的可怕,说不出来的苍白。
痛的傅母难过到不能自已。
再后来的后来,傅母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主治医生语气深长的告诉她,“病人不能再喝酒了,过度的酗酒,导致他身体损耗过大,而五脏六腑都跟着受到了影响……”
“时间久了,不光会威胁到人身健康,反而会给生命带来影响。”
当然,这样的言辞吓坏了傅母,面部惊恐浑身瑟瑟发抖,一把握住医生的手,就苦苦哀求。
“医生求求你了,救救我儿子,无论花费什么样的代价,我是连眉毛都不会眨……”
医生摇了摇头,显得甚是无可奈何,“作为医生,我没必要瞒你,如果这只是医学上的事情,说不定我可以替你想办法,可如今眼下并不是如此,我想你应该心里清楚。”
一句话,解铃还需系玲人。
如今傅州成不光身体虚弱,且内心忧虑也是过重,导致他原本健壮的的身体,过度孱弱。
傅母不知是如何回到病房的,只觉得脚步虚浮,神情恍惚,而脸上的泪渍,始终未曾褪去。
……
午夜时分,江思雨睡得香甜,不料一道急促的电话铃声响起,把她从睡梦里拉了回来。
胡乱的伸出手,按下接听键,傅母焦灼的声音,已然响起。
“江小姐,麻烦你来医院一趟好吗?我有重要的事情告诉你。”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
江思雨茫然不知所措的握着手机,俨然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在傅母急促的解释里,慌不择路的从床上跳起,顾不得换身衣服就冲了出去。
一路上火急火燎,好不容易来到了医院里,而傅母仍旧没有停止哭泣,整个人沉浸在医生的言辞里。
傅州成是她唯一的儿子,唯一的一个,假如,要是真的出了什么意外,她都没发去面对自己,想到这里愈发泣不成声。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老天爷要这样去折磨她?
“阿姨,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麻烦你快点告诉我。”
一进医院就看到这幅场景,吓得江思雨不顾一切的扑上去。
“江小姐,你终于来了,谢天谢地……”
在傅母的意识里,眼下只有江思雨能救得了傅州成,这丫头和童浅溪长得如此相像,睹物思人,说不定就能恢复如前。
………
不知昏睡到了什么时候,当一阵清晨的鸟叫声响起之时,傅州成这才悠悠的睁开眼睛,长长的睫毛闪动着,显得扑朔迷离。
而那,一脸的凝重却始终未曾褪去,薄薄的嘴唇微微开启,表情却是欲言又止。
下一秒江思雨就走了过来,故作强颜欢笑对他浅笑若兮,殷红的嘴唇显得甚是激动不已。
两天两夜,昏睡不醒的人儿这才苏醒。
“傅总,你终于醒了。”
说完就要掉下泪来,却被一把抹去,然后微启红唇,快速的说。
“傅总,你要喝点水吗?”
说完连忙冲了过去,手忙脚乱的帮他倒了一杯开水,小心翼翼的端至他的面前。
“嗯。”
没有预料中的反抗,傅州成点了点头,惊喜的江思雨说不出口,颤抖着手将杯子拿了过去。
“扶我起来。”
傅州成淡淡出声,然后强撑着身体坐起,独自接过水杯,一饮而尽,然后,随着喉咙上下翻滚,咽进了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