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大堂内也是略有考究的古式模样,木制的宽桌长椅有十余桌,而进门的右手边便是柜台,一名身穿青袍,大腹便便的八字胡精明老男人正在核对着账簿,就连账簿也是黄纸编成,其上满是利落的小楷。
老掌柜另一只手拿着一支毛笔,时不时便用舌头一舔,在账簿上添上几笔做下记号。
大堂内的照明系统竟然也是仿古的,只有顶上隐晦的插了几支节能灯投下温和的红黄之光,除此之外,便只有每张桌子上架设的蜡烛提供最基本的照明。
因此,大堂内的一切都是温和昏暗的,仿佛一切都随着酒香变得朦胧起来,倒别有一番风味。
大堂的尽头是一架木制的楼梯,通上二楼处的卧房,看来这家客栈还提供住宿,只是那扶梯的一侧已经被虫蛀地坑坑洼洼,其安全着实令人堪忧。
而大堂内都是喝酒划拳的糙汉子,推杯换盏,你来我往,正打的热闹,不大的大堂竟被挤得满满当当,他们其中大多都是猎人亦或是佣兵,平日里狰狞的脸庞此刻被烛光透的火红,倒变得有几分可爱。
更有几桌大汉喝到兴起,将长桌拼到一起,十几个人在那边大声吆喝着。
一名生得白净的年轻人正肩搭着一条毛巾,往来穿梭着,端茶倒水送菜,也不知是热的还是累的,脸上已经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至于说的是什么,大概是地方的俚语,听得并不真切。
当维奇推开门的一刹那,堂内所有人的目光都短暂地汇聚在其身上,大概是他的打扮实在有些异类,大堂内的热闹气氛仿佛被吹进来的冷风冰冻了一秒,才又恢复了原样。
这世道多得是稀奇古怪的人又或是非人,不要深究也成了这群刀尖上舔过血的男人的第一准则,否则很可能平白招惹杀生之祸。
而那掌柜的只是抬头微微瞥人,便低下头继续自顾自地算起账来。
维奇也在开门的一瞬间掌握了这间客栈的情况,他径自朝着角落唯一一张无人的方桌走去。
由于位于偏僻的角落,就连灯光都难以投到那里,有一半都与墙角隐没在黑暗中,而维奇便坐在那黑暗里,融为一体。
心明眼亮又勤快的小儿立马谄笑着小奔过来了:“这位大爷,是打尖还是”
“随便给我来的吃的就行。”维奇的声音变得低沉而沙哑,倒更像是受伤后的野兽的低吼声。
由于口音和嗓音问题,小二愣了片刻才了解了维奇的意思:“不知大爷喜欢什么口味,我们店的招牌菜有酱牛肉,热干面”
“来点酱牛肉即可。”
“好咧!”
小儿从兜里掏出一只打火机想为维奇点燃桌上的蜡烛,就被维奇出声制止了:“不用,谢谢。”
小二愣了片刻,似乎也看出了维奇不想过多被打扰,便识趣地走开准备饭菜去了。
望着大堂中央热闹的糙汉子们打着酒令,三天来,维奇的心情第一次稍稍放松,而这稍一放松,全身的疼痛和疲惫便如客栈外的狂风一般席卷而来。
三天前的那场厄难也随着再次充斥着脑海,维奇觉得大脑快裂开了,他在只能克制自己不去回想当时的细节。
书友们,我是墨渖未干,推荐一款免费小说app,支持小说下载、听书、零广告、多种阅读模式。请您关注微信公众号:ddu(长按三秒复制)书友们快关注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