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连处决主要贼党之人后,对于杜元宝之子杜世冲的处决令上,高允与卢玄上书文成帝,以其子善心不从其父叛逆,可留其命,授其爵,借以安朝堂百官的心。
步六孤俟听了,立刻反对,但高允、卢玄所言有理,且文成帝几日来斩杀落令数千人,心中早已厌倦,于是文成帝留杜世冲一命,明其袭父之爵位,降禄三等,为广平爵,有生之年,不得从官言政。
待杜元宝的叛乱告一段落,文成帝传令西征大军源贺、屋落兰会,全力以赴平灭王景文,至于平幽二地,文成帝圣旨飞来,彰威于闾若文、拓跋仁。
此二人在拓跋小新成、拓跋惠寿、步六孤尼的围攻下,早就难支,当平城杜元宝身死消息传来,二人立刻如火遇水,熄灭所有的抵抗之心。
与此同时,拓跋小新成使计离散幽州军,连日来,不断有士兵逃出城,闾若文、拓跋崇见大势已去,拓跋崇于府中引火自焚,整个府邸都被火海所吞噬,至于闾若文,此人相较之拓跋崇,倒有几分顾后,他命人悄悄护送家眷离开幽州,向北穿过北界四镇,潜逃柔然,可拓跋惠寿的哨骑遍布整个幽州,不过几个时辰,便抓到闾若文的所有家眷,随即不做任何犹豫,将其斩首在幽州城前,到这里,闾若文心如死灰,从城头跳下,自尽于护城河中。
平灭幽州叛乱后,拓跋小新成也同时接莫奚的趁乱打劫作为,拓跋小新成怒不可遏,不待平州军修整,立刻开拔回进,直奔辽西。
拓跋惠寿与步六孤尼考虑鏖战幽州城近十日,各营将士疲惫不已,劝说拓跋小新成暂歇一日,让后再启程,但拓跋小新成执意要走,拓跋惠寿与步六孤尼也无法强拦,待拓跋小新成离开,步六孤尼冲拓跋惠寿道:“济阴王急战心切,恐有失算,我还是率领东镇轻骑尾随跟进,就算有什么情况,也可以照应一二!”
“就依你言!”
旋即,步六孤尼率领轻骑速速开拔,只为跟上济阴王。
辽西郡,长劼启力归来后,得知长劼坎达私自妄为,去祸乱濡河县,顿时大怒。
“尔等为何不拦着他!”
怒声质问,哲勒乎哪敢应声,长劼启力一通发泄,才问道:“长劼坎达现在何处?”
哲勒乎吞吞吐吐,长劼启力立刻意识到不妙,他一把揪住哲勒乎:“说,他到底在哪?”
“主人,少主人他袭击濡河县受挫,失去消息多日了,而且跟他去的那些胡骑,仅仅回来一半不到…”
话意明显,长劼启力直接瘫软在地,哲勒乎赶紧上前搀扶:“主人,非奴下不尽心,而是少主人他太过强硬,奴下不敢拦!”
“那个蠢货,他到底没有听我的话…”哀声之余,长劼启力憎恨怒起,直接冲哲勒乎下令:“立刻处死郡城内的所有魏人,立刻…”
哲勒乎听之领命。不多时,胡人开始大肆屠戮辽西郡剩下的魏人,这些魏人本就没有反意,可长劼坎达的死让长劼启力怒令下来,不多时,辽西郡就变成一座只留胡人的空城。
在辽西郡南向五里外,张旭、李啸、鞠跃、于海四人飞骑赶至此地,望着烟火消无的郡城,张旭心道不好:“胡人肆虐,看来城中情况甚是危险!不如你们三人在此等候接应我…”
这话直接惹来鞠跃的反对:“旭倌,都到这一步了,让你自己去,那我们还跟来有何意义?”
“没错,胡人有什么好怕,顶多是一个死字。”于海也粗声。
面对几人的全力支持,张旭不再多言,于三人假作装扮后,向辽西郡赶去。
城门前,一群胡人在呼喝饮酒,相较于魏人的严密守城习惯,这些胡人刚刚屠杀城中的魏人,正值高兴之处,并不在意来往人,或许他都以为辽西郡只剩下胡人了。
正是这般缘故,张旭几人轻易进来,只是他们看到城内的景象后,顿时惊心不已。
在哪街道上,到处都是魏人的尸首,更为可怕的是一些胡人将魏人的脑袋割下吊在街道旁的行栏柱子上,以示其威。
“这些该死的畜生!”
鞠跃忍耐不住,低骂起来,于海赶紧拦下他:“忍住,只要咱们活着,有的是机会弄死这些畜生!”
张旭几人缓息,让后循着路去寻找胡人劫掠粮草安置所在,一路上,那些个胡人并未在意张旭几人的装扮,至少从外在来看,张旭几人也都是胡人装饰,当然,若那些个胡人拦住张旭,摘下他们的皮裘帽子,从发鬓上可直接觉察蹊跷,张旭几人也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发生,刻意从小巷子走。
只是胡人终究不会全都是蠢货,前往府仓的路上,张旭在偏巷子中被几个刚刚扫荡完商铺的胡人拦住。
那领头的秃顶两辫货瞧了张旭几人,看他们两手空,这几个胡人笑骂起来:“无能的废物!”
鞠跃气急,怒声咬牙,那胡人骤然变色,抬手抽过,鞠跃后退,一个不慎,皮球帽子被甩掉,仅此一眼,几个胡人立刻反应过来。
那秃顶两辫的胡人急声:“你们不是胡人?该死的…杀了他们!”
“杀了老子?老子先砍了你们这些混账!”
李啸先一步抽刀,迎面劈下,直接将秃顶两辫的胡人天灵盖斩开,瞬间,那喷涌的血液散的到处都是,其它几个胡人见状,稍有惊怕张旭这些人的勇猛,就这犹豫中,张旭几人豁出去了,抽刀冲上,不过眨眼功夫,便结果这几个胡人!
“该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