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对姜茵茵指桑骂槐说她是贱人这事耿耿于怀的李湘英,一听到姜茵茵说擅自做主,将阮馨筠家里最贵重的东西送与她。脸上瞬间笑成了菊花样。
虽然她也明白,贫困潦倒的阮馨筠一家四姐弟拿不出什么值钱东西,但谁又会嫌自己东西太多而嫌弃的呢。
“既然都决定要送了,那就快点拿出来吧,我还等着回家给天永做饭呢!”那傲慢的态度,不知道的还以为阮天永已经是官老爷了。
“我说馨筠啊,你刚不是说那蚕房里的某样东西多的不知道怎么处理吗,既然你大伯母要好吃的,你就拿出来嘛,怎么说也是长辈,可得好好孝敬着的。”
听到这话,院子里的几个人都忍俊不禁,李湘英不清楚状况,他们可都是知道的。
刚刚姜茵茵跟阮馨筠两人在看蚕,发现那些蚕宝宝吃的快,拉的也快,一大堆蚕屎没清理呢。
李湘英一听这话,眼睛贼溜溜的转,姜茵茵娘家可是开粮行的,有钱着呢,她拿出来的东西,怎么着也是值点钱的。
当李湘英看到桑叶上面那一堆一堆黑乎乎的蚕屎时,脸色黑的跟锅灰一样。冲着院子里一行人咆哮道:“你们太过分了,给脸不要脸,居然想要我家天永吃蚕屎,也不看看你们一个个的什么货色,先是这贱丫头克死了亲娘,半年前又克死了亲爹,还有你,还不知道是冯雅兰那浪蹄子跟哪个姘夫生的野种呢!”
李湘英破口大骂,毫无形象可言。个性冲动的天嘉直接打开蚕房的小门,从里头抓出一把带蚕带蚕屎的桑叶往李湘英嘴巴里塞。
旁边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舒筠还一个劲的鼓掌:“大伯母好厉害,大伯母好勇敢,居然敢生吃虫子哎,呀,你们快看,有条蚕宝宝从大伯母嘴巴里爬出来了。”
原本还准备继续骂人的李湘英突然被塞了一嘴莫名其妙的东西,本能的想吐出来,却被舒筠那番话恶心的不行,听说虫子从自己嘴巴里爬了出来,吓得一时间晃了神,下意识的吞了下口水,顺带的也吞下了几条蚕,以及它们的一些排泄物。
“不好了不好了,大伯母把那些蚕宝宝都吃光了。”原本还觉得大伯母吃蚕屎好玩的舒筠见蚕宝宝都被大伯母吞进了肚子里,觉得那些蚕宝宝特可怜,刚出生就被吃了,这可是姐姐从树上费了好大劲才得到的蚕宝宝呢。说着说着,眼泪唰唰的往下掉,惹的不少路过的邻居都驻足观望了起来。
天嘉见院外聚集的人越来越多,索性也跟着舒筠一起哭了起来。
“大伯母,你怎么可以这么过分,趁着我爹不在家,就跑到我们家里来抢东西,这只鸡是婶子跟子昂哥见我们四姐弟饿的可怜送给我们的,妹妹还那么小,打小就没吃过奶,一直跟着我们吃不饱穿不暖的,四岁了好不容易得了只鸡可以下蛋补补身子,你怎么忍心抢走。”
天嘉声泪俱下的那番话引来了院外那些旁观者的议论纷纷,都在一个村里住着,大家对李湘云的品行也是清楚的,见她连四个孤儿的东西都抢,都向她投去鄙夷的目光。
阮馨筠深深的觉得天嘉跟舒筠生在古代可惜了,这两戏精要是生在二十一世纪,演苦情剧都不用抹洋葱了。
那眼泪流的,奥斯卡都不知道欠了他们多少座小金人。
看着弟妹们那么卖力的演出,阮馨筠觉得作为长姐,也该站出来配合一下他们的演出。
暗地里狠狠的掐了自己一下,硬是挤出了几滴眼泪。
“大伯母,你说天永弟弟想吃鸡腿,让我们将鸡送过去,按理说我们是该送的,谁让我们现在是没爹没娘的孩子呢。只是这鸡是婶子特意送来的,人还没走呢,我就送人,这也说不过去呀。”眼泪不够,用力揍。阮馨筠又往大腿上掐了几把,终于达到了泪流满面的效果。
“大伯母,你刚刚在厨房里转了好几圈,也该知道,我们家要啥啥没有,就指望着这只鸡了,你把鸡抱回家也就算了,怎么还把我们用来喂鸡的虫子都给吃了呢,这要不知道的,还以为我爷爷奶奶光顾着自己吃,把你饿到连活虫子都吃的地步了呢,你这不是给我爷爷奶奶抹黑呢嘛!”
无中生有,谁不会呀!尤其是去厨房转几圈这事,引来了院外好一阵嘀咕。
”这乐山家的也太过分了,几个孩子家里有什么好宝贝,值得她去翻好几遍的。“
“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她,仗着自己有个童生公爹,就以为自己的儿子一定能考上状元,整日里觉得自己高人一等,到处狗仗人势,也不知道她哪来的自信。”
平日里看不惯李湘英作风的那些人,借此机会将她以前的那些丑事都抖露出来了。
”这李氏也真是越来越过分了,跟鸡抢虫子吃,这得饿到什么地步了?“
”李氏也真是的,就算想吃虫子,自己去树上抓就是了,犯的着去抢那几个孩子抓来喂鸡的虫子吗?“
李湘英狠狠的刮了那群人一眼,真是些脑子进水的人,谁爱吃虫子了,没看到刚刚是被那死小子给硬塞进去的吗?
她想反驳,只是刚刚吞的急,一根桑叶的根卡在喉咙里,出不来,也咽不下,她怎么抠都没抠出来,压根就开不了口。想到这一切都是天嘉干的,她恨不得将天嘉捆起来用根鞭子狠狠的抽。
就在她准备拿起地上的凳子往天嘉身上砸时,眼尖手快的阮子昂赶紧将天嘉推到一旁,伸手夺过凳子,又重新放回了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