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少杰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除我而后快,如今偃旗息鼓倒更像是休养生息。”
两天在蜀州城的见闻,让苏致远了解到了不少消息。
在山中的一仗,张少杰损失了不少人马,城中现在也有他招兵买马的地方,更多的是,他听到了城中百姓对于张少杰的很多非议,大多都是不好的一面,当然也有很多人对于苏致远的人身攻击和非议。
城主府
张少杰在议事厅来回走着,其他的手下幕僚早早的坐在了一边,张少杰不说话,他们谁也不敢吱声。
“真是岂有此理,那个小王八躲到山里不但活下来了,还能和我捉迷藏,如今伤我士卒,让世人看我笑话,我却奈何他不得,我锦衣玉食的养着你们,你们却连一点有用的计谋都想不出来,真是废物!”
张少杰大声的呵斥辱骂,众人都是把头埋低,不敢说什么。
良久,张少杰气稍微消了一点,坐在椅子上喝口茶。
一个手下悄mī_mī的看了看张少杰,小心翼翼的说道:“大人,要不我们放火烧山把神机营的人都逼出来?”
张少杰停顿了一下,皱起眉毛看着好心提议的手下,直接把茶水泼过来了。
“这么蠢的注意你也能想到?亏你还是我的谋士?哎呀,你还敢躲?”
气得张少杰也是完全失去了沉稳的形象,把这个可怜的谋士按在地上拳打脚踢,场面显得有些混乱。
许久以来没有发泄的心情此刻像是得到了发泄,张少杰大叫了几声,呼呼的喘了几口气,走出了议事厅。
也是等张少杰离开了,边上的同僚这才把还趴在地上的可怜人给拉了起来。
“你们说,大人为何不向朝廷请兵呢?”一个穿着青衣的白面书生率先出声。
“朝廷的兵是那么容易请的?难道你以为这里的事情朝廷不知道?”另一个长得斜眉歪眼的中年儒士不屑道。
“你的意思是朝廷故意坐视不理,等我们这里鹬蚌相争,然后?”白面书生沉声道,眼光扫过在座的其他谋士,但是他们依然大部分不出声。
“一定是这样,不然等会大人回来了我们和大人商议一下,倘若朝廷介入的话,那神机营就成了前朝叛党,我等不仅师出有名,加上朝廷的帮助,剿灭他们那就显得轻而易举了,毕竟朝廷的军队身经百战,绝非我等所比。”终于一个老者开口了,不过他却不是谋士,而是张少杰府上的管家。
正说着话,张少杰就进来了,脸色阴沉的扫了在座的各位,点名让刚才出声的三人留下,让其他人收拾包袱离开府上。
一听说要被赶走,其他人这才不装聋作哑,慌忙的求其网开一面。
毕竟在这里混吃等死了这么久,早已过够了锦衣玉食的生活,一旦离开这里,什么就都变了。
以前仗着有张少杰府上谋士的身份作威作福,得罪的人可不少,倘若离开了这里,到了外面怕是被仇家撞见,连命都要丢了。
但是张少杰根本不管不顾,冷笑道:“你们几个吃我的喝我的,一点用没有,我现在让你们滚,就赶快滚,等会我心情不好了,你们连滚的机会都没了,我要你们把这些年吃我的东西吐出来。”
几个人这才知道现在拍马屁也没有了,掩去了脸上的装腔作势,都散去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关上了门,张少杰这才吩咐几个人坐下。
“你们所说我已经知道,我并非没想过向朝廷请求出兵,只是我顾虑众多,才将这个事情搁置了下来。”张少杰叹了口气,有点唏嘘不已的样子。
老管家自然是懂张少杰的,即便是一个普通人,在张少杰这样的人物身边待久了,耳濡目染的也能学到不少的东西。
“大人害怕朝廷派兵过来,主要是害怕朝廷拿走大人的权势吧。”
张少杰点点头:“不错,朝廷对于我这里的事情不可能一无所知,他们既没有派兵过来,就说明他们另有打算,也许是坐山观虎斗,也许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不管怎么样,朝廷那边的战事也是结束了没多久,也许他们想等我们打完了再派人来收拾残局。一旦我主动把朝廷的人拉过来,万一朝廷对付完苏致远就腾出手来对付我呢?你们可别忘了,长安战事的时候,我们蜀州可是按兵不动,这可不是一个臣子该做的事情。”
其实张少杰远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庸俗,他还有很多话藏在心里也不会说出来,即便是谋士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
等到手下走完了之后,张少杰靠在椅子上喝着热茶自语道:“你们怎么会懂我的志向,真以为死伤一两万人我就害怕了,我要的东西可不止是蜀州而已。”
苏致远当然是不愿意相信张少杰就这样龟缩在蜀州城的,相比较他把兵力藏于大山之中,他更愿意让张少杰主动出击,可是对方龟缩起来,即便是他想用包围的形式困住蜀州城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何况张少杰他们在城中以逸待劳,另外张少杰的人马数量依然远比苏致远的神机营多。
长安的探子们还没传来消息,现在是什么情况他也不知道,只是时间这样越拖下去,他的处境往后恐怕就越危险,李瑁所代表的朝廷是绝对容不下他的,一旦等长安那边的事情完全处理完,也许张少杰会和朝廷的人腾出手来解决他,到时候只是一味的在山里躲就没有任何意义了,自己一定会被拖垮的,现在能在山中驻扎,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