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
“嗷!”
……
痛苦的悲鸣与嘶吼轰响在碧波汪洋之上,不,应该说是在血海之上。只因此刻的海面到处都漂浮着偌大鱼尸,放眼望去,大部分竟皆是鲛鲸。
浓郁的血腥味层层扩散开来,引得鲨鱼越来越多,死的,也越来越多,如今更是蔓延数十里之广。
这般骇人场景已经持续七日有余了,只有出海的渔民偶闻惊人狂笑,风雷涌动,只以为是龙王爷显灵了吓的肝胆欲裂。
也唯有一些江湖高手才看的出来,这是有人在海中搏杀鲛鲸。
饶是如此,也暗暗心惊。
大海何其大也,其中鲛鲸无数,前者更是闻血而动。平常别说普通人,就是江湖人都不敢与其搏杀,只因太多了,一开始杀的容易,可越到最后想要全身而退就难了。
可此人竟是能硬生生的搏杀了七日,引得鲛鲸无数,几乎都快要把这岛国的十之三四围住了。
海面之上鱼群翻涌,那还记得是什么同类,相互啃食之下已到了疯狂的地步。
“哈哈……哈哈……”
那放浪形骸的笑声再起,一些个远远观望的东瀛高手尽是不自觉的吞咽着口水。
只是乍听这笑声,诸人便感觉气血翻涌,似有无形锋芒敛聚而来,刺人耳膜,着实令人痛苦万分。
忽有一人面露痛苦惊呼道。“看远处那条鲸鱼。”
众人张目远望而去,顿时一个个惊的是目瞪口呆。
只见那远处有一只半露于海面的鲸鱼,看其水下若隐若现的巨大轮廓恐不下十数丈。
但,真正令人吃惊并非鲸鱼,而是一个落在鲸鱼背上的黑点。
那是一人,那竟是一人。
那是一个青年。青衫鼓荡之间,本就单薄的身形被海风勾勒的更加消瘦了,然他的发丝却始终纹丝不动的垂落着。他背负奇物,静立鲸首之上,任波涛如怒,始终不动如山,目若幽潭。
骤然他动了,周围鲨群疯狂撕咬着扑来,却见那人并指如剑,如化画圆一般绕着身下鲸鱼方圆海水一转,骇人剑气立时喷薄而出,海面是轰然炸裂。喷薄的海水如疾风骤雨一般自内向外激射而出,竟似剑雨一般,锋芒暗生。
“噗噗噗!”
一时间,血ròu_dòng开之声不绝于耳。
原本已淡了几分的血水,霎时再浓,浓的空气都有些粘稠。
令人惊讶的是那人脚下巨鲸像是有思维一样,始终在原地游荡着,如同有人控制。
一击过后,佛秀左腿一曲整个人已是坐了下来,他摸了摸身下的鲸鱼眼露笑意。
看着那些个对自己警惕忌惮的眼神,佛秀淡笑之下是洒然开口。“本座偶闻东瀛岛国之地高手无数,特此耗时七日,共斩鲛鲸四百三十七头,作为约战之书。”
“以明日晨曦之时起,我将踏足尔等脚下之土。”
说到此处,他面露和煦笑意,好整以暇的看了看天边如火夕阳。“既分高下,也决生死。”
轻飘飘的话语竟是穿过了风浪,穿过了血腥落到了众人耳中,清晰的可怕。
“狂妄。”
有高手听到佛秀来意,顿时脸色难看至极,其中轻视的语气恐怕任谁都能听的出来。
但他同样心惊。
不过,终究还得以手上功夫来说话。
他身形一拔,整个人瞬间被一股刚猛气劲包裹,如同离弦之箭般朝佛秀扑去。“你会为你的目中无人付出代价。”
三百余丈的距离,此人凭借着前冲之势居然不过于波涛之上借力四次便已快到佛秀近前。
身后只留下了四个炸裂的恐怖水坑,其中皆是肉糜。
一到近前才看清,此人身形谈不上魁梧,却健壮异常,双手关节更比常人粗大,一身古铜色的身体像是常年经受着风吹日晒,寸许黑发更如钢针直立。
他二话说捣拳便捶,竟是直扑佛秀身下巨鲸。
“先天?”
察觉到对方的境界,佛秀顿时有些意兴阑珊。
抬手便是一指,一抹灰色光华转瞬即逝。
“噗!”
那刚刚跃起于水面,声势惊人的汉子,瞬间额头眉心处便炸开了一道血花,被剑气洞穿头颅。
他刚跃起三四丈的身体就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一样,直直的坠到了海里,被那翻滚撕咬的鱼群吞噬干净。
岸上一些个看的心驰神往的人瞬间像是跌倒了谷底,心凉了一大截。
佛秀此时慢慢起身,他理了理衣服。“希望你们不会让我失望,当然,你们也可以把此次约斗当做一场赌注,只不过是用生死做为代价而已。”
“任何门派,任何武者,我来者不拒。”
说完,他脚下的鲸鱼巨尾一摆,庞大的身体已然转动,朝远方游去,天空残阳如火,海水如血。
……
“哈!”
打了个哈欠,佛秀仰面朝天四仰八叉的躺在那巨鲸头顶,看着夕阳,吹着小风。
“要是再有一口酒就更好了,你说对吧?”
“嗷!”
身下的鲸鱼登时发出了一声回应似的声音。
佛秀笑了,他摇了摇头。“算了,你又不知道酒是什么东西。”
这应该算是佛秀出海后的一个惊喜吧,以精神念力居然可以和一些特别的鱼类做简单的沟通。
之前见这只鲸鱼被鲨群围住,本来只是路过的佛秀却惊讶的感觉到这家伙的声音里居然带着求救的情绪。
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起初佛秀也是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