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你这么晚还去哪儿?”刘舒兰急喊。
“我出去办点事!”周歆回,可话音未落人就已经跳上了车,发动,引擎轰鸣,一辆白色牧马人在空旷的停车位上转了半个圈就冲了出去。
刘舒兰气得跺了一下,“这孩子!”
周勀下午吃过药之后在家浑浑噩噩睡了半天,天黑之后才醒,不能再睡了,去书房开了电脑,邮件一封封进来,才一天没去公司,居然已经上百封。
他筛选了一下,挑了比较紧急处理了,一晃又到了凌晨,正准备去冲个澡,门铃响。
当时他整颗心跳都明显停了停,吸着拖鞋去前厅,结果打开可视视频,小小屏幕上出现的却不是那张脸。
也对,她知道大门密码,就算要回来也不会按门铃。
“哥,开门啊!”
周歆在门口喊,周勀过去开了门,冷风呼呼地灌进来。
“我在外面都冻死了,你怎么回事,耽搁这么久才开门!”周歆边抱怨边缩着膀子挤进屋,又回头阖了门。
屋里要暖和很多,她抖了一下,脱了靴子和外套。
周勀往下瞄了一眼,中长款的卫衣下面只穿了条勉强包住臀的小皮裙,裸腿,没穿袜子。
“你们女人都不怕冷?”
周歆猛一个激灵,回头看他。
周勀脸色沉了沉,“怎么了?”
“你声音怎么哑成这样?”
“……”
周勀没理,兀自往客厅那边走。
周歆弓身打来旁边的柜子,里面一排女士拖鞋,但都是粉蓝白的色系,上面各色毛茸茸的卡通图案,这是常安的风格。
周歆心里嫌弃,但没得选,只能随便抽了双浅粉带兔耳朵的棉拖踩到脚下,又追过去。
“给你打电话不接,给你发微信也不回,我是问了徐南才知道你病了,以为只是普通感冒,结果…你看看你这颓废的样子…”她急吼吼跑过去要摸周勀的头。
周勀一手挡掉,“干什么?”
这动作倒有些刺伤周歆,“怎么,现在连额头都不能给我碰一下了?”
周勀也没力气跟她斗嘴,指了指对面的沙发,“坐过去!”
周歆:“……”
她站着愣了下,但还是乖乖扔了车钥匙坐到了对面沙发上。
周勀就那么半瘫着,脸色铁青,下巴都已经冒了胡渣出来,他抬手搓了下半边脸,问:“这么晚过来做什么?”
“来看你啊!”
“我有什么好看?”
“生病了,好歹还是兄妹吧,来探下病也不行?”
周勀也没说话,他看上去精神极差,好像多说半句话都嫌烦。
周歆叹了口气,这么多年了,似乎很少见他这样。
“怎么,跟她吵架了?”
周勀看过来,周歆嗤了一声,“别用这种眼神瞪我,你这德性满脸写着老子不爽,还不是吵架了?”
周勀:“……”
他继续不吭声。
周歆苦笑,“以前你对付我的那些本事呢,怎么到她那就全部歇菜了?”
周勀:“……”
周歆:“还是说你压根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周勀:“……”
周歆:“看你这出息样,要真不舍得就去追回来啊,不就一趟伦敦么,来回也就二十多个小时。”她还在说风凉话,可是周勀眼神一寒,“什么伦敦?”总算给了点反应。
周歆却一愣,“你不知道?她上午已经回英国了!”
周勀的眼神当即沉得像要吃人。
她飞英国了?就这么一声不吭回英国了?
周歆慢慢回味他眼中的变化,问:“要不我帮你订机票?现在手机上直接可以订,说不定今晚还有航班,要不要……”
结果话还没说完,沙发上的男人突然站了起来,转身往楼上走。
周歆吓了一跳,“你去哪儿?”但根本得不到任何回应,周勀直接上楼,很快听到楼上房门一声狠撞,震得屋子好像都抖了抖。
周歆嘴角扯了下,呵…想当年自己连夜飞去香港,两年时间他也就有次出差在香港转机的时候去看了她一次,现在常安一声不吭飞去伦敦,周歆肯定,他断然不会追过去。
她太了解这男人的脾气了,霸道,大男子主义,感情里锱铢必较,寸步不让,简直自私得可怕。
……
何兆熊接到消息后连夜从国外往回赶,航班降落他也没回去,直接从机场奔医院。
何灵已经醒了,也从icu搬去了普通病房,一整天几乎以泪洗面,见到父亲进来自然又是抱着哭了一通。
孩子没了,腿断了,身上脸上还有不同程度被玻璃碎渣割开的伤。
何兆熊看了也是心疼得不行,他一向宝贝这个女儿,不断拍着何灵的肩膀安慰:“好了好了,不哭了,再哭伤口发炎以后就不漂亮了,放心,爸会替你作主,听话……”他跟哄孩子似的,好不容易把人哄住,又陪了一会儿,等何灵吃完药睡了才松口气。
这边陈灏东走近,“伯父!”
“嗯!”
何兆熊转过来,脸色沉着,“跟我出来一趟!”
两人一路下楼,上了车。
司机被遣走了,何兆熊摸了烟,陈灏东掏了打火机替他点上,一时也没说话,等半根烟下去,何兆熊才开口:“事故处理好了?”
“差不多了,交警大队已经打过招呼,当一般交通事故来办。”
何兆熊点了下头,表示赞同,又问:“那小畜生人呢?”
“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