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毛病?你他妈才有毛病吧周太太!”
常安顿时一愣,面前周勀的眼神几乎寒得能沁出冰来,上一秒明明还很温柔的,这一秒却突然变得几乎要吃人。
“你什么意思?”常安也火了,她酒劲还没过去,悲恸混着冲动。
这时候逼她真是找死。
可周勀也不能忍啊,在众人面前配合她演戏,眼睁睁看着她因为一条短信就扔下一切跑出去,再眼睁睁看着她和那个男人站在雨中激吻。
好浪漫啊,好痴情啊,可人家都快要和何灵结婚了,她是傻的吗?
“我什么意思你不懂?”
“懂什么?”她口气更冲!
周勀嗬了一声:“真要我把话都说明白?”
常安更无语,她抹了一下嘴,嘴里还有辛辣的生姜味道,她一贯讨厌被人逼她吃她不喜欢的东西,而这一晚上发生的事犹如噩梦,她招谁惹谁了,一个个非要把她往死里逼?
“你我之间有什么说不明白的吗?周先生!”
他喊她“周太太”,她便回敬一句“周先生”,好一个翻脸不认人!
周勀几乎忘了她也有脾气的,平日里那些温顺贤良根本全他妈是伪装。
行!既然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不如把剩下的也痛痛快快说出来,这么久两人不一直半藏半露地逶迤着么,他也受够了!
“你就这点出息?在我面前伶牙俐齿,为什么在他面前只会唯唯诺诺像只任人宰割的羔羊?”
常安当即一愣。
虽然她在周勀面前并没有刻意隐瞒自己对陈灏东的感情,但也从来正式道明。
“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当我眼睛瞎的吗?常安我告诉你,我娶你不是让你在外面给我找麻烦,有些事我可以睁只眼闭只眼,但有些底线绝对不行!”
常安听完反应了两秒,继而想到他刚才应该是看到了自己和陈灏东在暗巷里的事,可是转念又觉得好笑。
他这是在跟她谈“婚姻忠诚”的问题?
周勀被她弄得更加逛火。
“你这什么表情?”
常安也豁出去了,话到这份上似乎也没必要互相再装。
她继续冷笑,把刚才被雨水浇透的悲恸全部化成了利器,而此时谁挨自己最近就朝谁先刺过去。
“能不能有点自知之明?”
“什么?”
“你跟我说底线?行,我承认我刚才确实和陈灏东出去了,也做了一些在别人看来可能越距的事,但是你有什么资格说我?别忘了当初结婚时我们约好的,彼此不过问对方的私生活,不参与,不干预,所以哪怕你三天两头换女人,结婚后一个月也未必回长河一趟,我都从来不管,因为我清楚我们之间只是形式婚姻,可你现在跟我说底线?可以,那请你先想想自己当初娶我的目的,再闻闻身上的香水味,冠冕堂皇,自欺欺人,我都一直在忍,你又有什么资格来质问我和别人接一个吻?”
常安许是受了刺激,加上悲恸心里又乱,把该说的不该说的全都一股脑倒了出来。
形势犹如山火猛兽,哗啦啦一下就烧得火光冲天。
她这会儿知道翻旧账了?真会挑准时机!
周勀腹中怒火全部结成眼中寒霜。
“你有胆再说一遍?”
“……”
“什么叫我没有资格?”
“……”
“什么叫形式婚姻?”
“……”
眼前人步步逼近,常安步步后退,但话既然已经到这份上,她大有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架势。
反正过了今晚他们之间这段婚姻也已经不存在什么意义。
“好!”常安又顺了一口气,借着酒劲抬头直视周勀森寒目光,“领证到现在也快两年了,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加起来也不会超过两星期,我很感谢你对我的包容和忍让,但是有些事没必要再彼此隐瞒。”
“我知道你当初娶我的目的,你要应付长辈催婚,又需要一个人来遮掩你和周歆的关系,大概也是因为方如珊实在不合适,因为周家绝对不会允许她进门,而我适时出现,家世门户样样匹配,更难得的是我性格温顺又能忍,所以你才选我当了你的妻子,外人喊一声周太太,我很荣幸,自然也会配合忽略掉你在外面夜夜笙歌女人无数的真相,这是我的本分和自知之明,但是你周围亲近的人到现在也只叫我常小姐,所以说到底我和方如珊根本没有分别,哦也不是,或许我连方如珊都不如,至少她跟你确实有男女之实,而我这两年从头到尾都只是一个为你掩人耳目的幌子。”
对,幌子……除此之外她似乎也找不到更适合的词来形容自己这两年的处境。
“但你也别误会,我心甘情愿来当这个幌子,因为我也有目的。我的目的大概你也猜到了一部分,我外婆生了重病,不久于人世,所以她迫切希望在有生之年能把我嫁出去,按她的原话说,她要亲手把我交到一个可以托付终身的男人手里,呵……”
常安说到这突然又笑了一声,眼睛里晶晶亮地透出些许狡黠。
没人知道她骨子里藏了多少叛逆。
那个将死的老人,顽固,强势,冥顽不灵,捆绑她这么多年,最终却笃定她可以让自己宝贝外孙女幸福。
周勀啊,一表人才,事业有成,家中背景又无敌,这种条件简直媲美人中之龙,外婆为她选了这门亲事,她后半生定可以和和美美,幸福绵长,可是事实呢?
常安抬头再度看向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