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那艘元代沉船是那个青森渔夫的?”松尾狠狠地扔掉手中报纸,怒气冲冲问道。
“是的,少爷,我们从东京美术俱乐部的一名工作人员那打听到的,不过他也只愿意透露这条消息,多的就不愿意再说了。”一名相貌普通的中年男人弯腰回答。
松尾沉思了一会,脸上露出笑意:“去发动我们的媒体关系,明天也全力鼓吹这艘沉船是大rb之宝,是和族的骄傲。”
“那不是帮了他们的忙吗?”中年男人奇怪地问道。
“帮我约一下和我们家族交好的法务省次官秘书,明晚我在丸之内初荷请他吃黑鲔刺身。”松尾没回答他,继续下着指示。
中年男人离开后,松尾得意地大笑起来,“乡下渔夫毕竟是乡下渔夫,难道不知道沉船产权可是有争议的吗?等你快要上拍时再放出这个致命消息,我看你怎么拍卖!”
......
次日一大早,没有了斯坦福的威胁,林海带着所有人去了仓库。
三艘沉船的维护处理其实很麻烦,不仅要脱盐脱水,还要及时使用化学药剂进行封闭保护,昨天他和张问天帮了上川井一天忙,只勉强处理好那艘准备上拍的沉船。
今天人多了,很多搬运跑腿的事情,林海就交给青背小花两人做了。元子和千代苗子则用清水清洗着船身,还不时地请教上川井,上川似乎真的挺喜欢元子,笑意盈盈地指点着她,可以说是不厌其烦。
中午,张问天买饭回来,递给林海一大堆报纸说:“事情似乎有些反常啊。”
林海看过之后,奇怪地问:“今天所有的报纸都在为这艘沉船鼓吹,不是很好吗?”
“您看这份,还有这份,这可都是三菱系的报纸。”张问天指着《产经新闻》和《东京每日新闻》,担忧地说。
“问天,你可能多虑了吧,三菱应该还不知道船主是我们,我们可是和柚木他们签订保密协议的,这两份报纸应该是跟风其他报纸报道吧,总之宣传越红火对我们越有利。”林海笑着劝慰他。
“可能是我多想了吧,总觉得小鬼子太鬼了。”张问天自嘲地笑了笑。
进仓库前,这两天一直有些精神萎靡的毛利忽然叫住了林海,吞吞吐吐地说道:“船长,上次遇到的阿桂,我想下午去新宿找找。”
林海摸了摸脑袋,这两天发生太多事情,把这件事忘了,当下同意毛利带上千代,下午去新宿街上查找。晚上他们回来,阿桂两天没有出现在新宿街头了,林海安慰了沮丧的两人,交代次日继续寻找。
接下来三天,东京的报纸上对沉船的报道越来越热烈,公众对发现沉船普遍感到自豪,并热切盼望拍卖开始。
林海保持着对舆论的关注,同时忙着自己的事情,期间,他还由威尔陪着去了趟美军的靶场,用威尔的1911配枪,打了半天的靶,枪法有了很大提高,从未曾摸过枪的草脚变成了可以打上二十米靶的半新手。
“船长,今天苗头似乎不对啊。”这天早晨上了电车,张问天指了指刚买的《东京每日新闻》,上面报道着:
“昨天下班时间后,有大批旅日外蒙人士聚集于东京美术俱乐部门口,他们高举铁木真和忽必烈画像,高呼沉船是外蒙的,抗议即将举行的拍卖,称这一举动伤害了他们的民族感情和国家荣誉。”
“这帮人没有脑子的吗?”林海惊诧地扫了一遍报道,然后笑得很开心,“还好,小rb警察用水龙替他们醒脑了。”
“咦,这个人好像见过,是上次您带我去吃的那家烧烤店老板吧?”张问天指着报纸上的照片说道。
林海仔细看了看,黑白照片有些模糊,的确有些像,他摇摇头,“是有些像,不过换了服装,似乎气质都不太一样了。这家伙也挺有趣的,下次再去他店里可以拿着报纸和他开开玩笑了。”
刚到仓库,上川井也正好来了,她严肃地对林海说:“早上我们校长给我打电话了,询问有关沉船的事,你小心点,事情可能会有变化。”
午饭后,柚木过来了,林海笑着问他是不是按合同约定来拉走沉船,柚木却抱歉地告诉他,东京美术俱乐部决定放弃这次拍卖。
林海惊诧地追问原因,柚木掏出一张中午出版的《东京每日新闻特刊》,上面刊登了法务省次官今天对媒体发表的讲话,声称按rb法律,沿海发现的沉船产权归于rb政府,任何个人、商业组织和外国政府都无权提出权利要求,法务省即刻授权东京都警视厅展开对此次非法行为的刑事调查。
这则讲话后面,则是好几个学术专家的文章,他们一致谴责沉船目前的所有者和作为拍卖方的东京美术俱乐部玷污了学术精神,还隐隐指责了帮助维护沉船的某国内专家。
后面还要一批rb名人摇旗呐喊,有政界商界甚至是艺能界的,林海还模糊记得这些人之前可都是公开表态支持沉船拍卖的。
“柚木先生,我可是记得,之前您可是亲口确认这次拍卖没有太大风险,因此才和我们签订了委托拍卖协议。”林海很不高兴地质疑道,“现在贵公司单方面撕毁合同,您难道忘了赔偿条款。”
“真的很抱歉,虽然这是不可抗力因素,但我们还是准备对林海先生进行足额赔偿。”柚木掏出一张现金支票,双手奉上。
林海接过来看了下,100万日元,他笑了:“没想到还没拍卖就赚了100万啊。”他收起支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