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也正是因为她的理智与她的心从来就是一体的,是——能够默契地互相协作,尽管分工不同,但对“它们本质上就是一体的”这一认识都一致认同——的这样的“一体”的存在,许是有着这样的认知的存在作为前提,花瑛才能很坦然地相信:
她的心真正要的,不是与世界为敌,而是想用更能适应世界的每个当下的微妙变化的方式,来始终保持住它的真实需求与世界对它的要求之间的动态平衡。
她相信,她的存在,只是相对的存在。
她的心,也只是想要相对于世界而存在。
她的心的本质需求,也只是源于需要对这样的“相对存在”的不断确认,才自然而然地产生的。
不是真的想要无止境地满足什么,而只是想要不断地得到确认:确认自己的存在,确认自己相对于什么的存在。
仅此而已。
所以,这样的花瑛,从来就无需为——该如何与自己的心和睦共处?该如何与这个世界和睦共处?——这类的问题烦恼过。
她自然而然的就能顺着她与生俱来的——她的心的能力、她的理智的能力、以及她的理智与心之间的那段过渡地带的能力,来综合它们既各司其职又同为一体的默契协作,而最终获得的最终结果——她的实际活动。
无论是身体的行动,还是心理的活动——这些实际活动,最终都会为她的“心之所向”、她的“她之所以为她”——这类的原本该是抽象的存在,而一点点、一步步地用各种具象的行为,一点一滴地积累、具象出所谓的“现实”、所谓的“生活”,所谓的,能证明她是存在于世界的一种具象证明,一种具象的确认。
而这种确认的真正意义,就只存在于这样的过程之中,是过程,而非结果。
在花瑛看来,但她每每回头去看过去走过的路,再看看当下正在走的路,甚至是当她遥望即将可能要走的路时,她都会毫不意外地发现:原来,一旦将它们抽象成她能触碰到的最本质的东西之时,它们竟是如此的相似——无非就是在不断确认着自己的“相对存在”。
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