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太阳已经落山,但夏日黄昏依旧燥热,一阵阵热浪穿过隔离网吹进工地建筑里,郑大龙已经干了一天重活,他光着膀子,全身被汗水湿透,黝黑的皮肤底下包裹的结实的肌肉更加凸显,后背上一道如一只巨型蜈蚣盘踞在右肩下的十五厘米长疤痕格外瞩目,他随着右臂的运动时伸时缩,活终于干完了,他收拾好工具箱,喝了口水,再捡起衣服擦掉脸上的汗水后放在肩上,休整片刻,他跟着工友坐上临时电梯下了楼,简易的电梯只用镂空的铁网遮挡,从这儿往下可以看到地上的人细如蚂蚁,郑大龙并没被这种景象震慑,他已经上上下下无数次,天边的残云变换着好看的色彩和形状,魔幻的天空下灯火渐渐亮了起来,隐去了城市的凌乱,各种形状的建筑在朦胧夜色中投下简洁干净的剪影,郑大龙没有心情欣赏这景色,除了满身疲惫更多的是内心的愤怒,他只求今晚能有一个好结果。
离开工地后,郑大龙没回家也没去吃饭,他骑着一辆老旧的红色电动车驶向远方,经过这两个星期不懈得打听和调查,郑大龙终于找到一个和茂业集团老总金富德可能还存在联系的人,那就是他之前在桂桐的情人之一齐琪。今天他从工地下了班,电动车很快到了齐琪住的小区,她把车子停在小区门口,从兜里翻出写有地址的纸条看了看,找到齐琪住的楼房,他来到单元楼门口,但铁门是锁着的,要刷卡才能上去,他在一旁等了一会儿,终于有个女人朝这边走来,这女人看了郑大龙一眼,那眼神就像是看一个小偷似的,郑大龙戴着个黑色鸭舌帽,脸上不修边幅,还穿着沾满灰尘的旧衣服,确实不像是这个高档小区的住户,郑大龙瞪了这女人一眼,示意她赶紧的开门。他跟在这女人后头进了门又上了电梯,他按了十楼,这女人按了电梯后离他远远的,生怕郑大龙对她干什么坏事,郑大龙看着金色电梯门映照的自己的身影,棕黑色皮肤,胡子拉碴,衣冠不洁,他早已习惯这副模样,生活的重压让他看起来比真实年龄老了十岁,他没时间抱怨这样的生活,他要找到金富德这个混蛋。
他之前在这个无良的开发商工地上干活,他做为包工头下面有十几个弟兄,这混蛋不知怎么的银行突然给他断贷,他开发的小区动工不下去,建到一半只能停工,他下面兄弟半年的工资总共六十多万都没结算呢,这混蛋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人都是他找来的,这下子谁都来找他要工资,他上有老下有小还有个正在读研的妹妹,家里本来没多少存款,他只能四处借债,最后只凑了个二十几万,能借的都借了,能卖的都卖了,他实在是没办法,每天都有人来家里要钱,他一定要找到金富德这个王八蛋,不止他一个人在找他,这混蛋可不止欠了他一个人的钱,他不光要找到他而且要赶在别人之前,要是晚点这混蛋可能已经被搜刮得内裤都不剩。
电梯开了,郑大龙下来,他对着纸条看哪个门号是他要找的,没多大功夫他就看到齐琪的住房,他不知道里面的情况,正犹豫着要不要敲门时门锁突然响了,他急忙闪到紧急通道门后藏起来,一会儿从屋里出来了两个穿着性感打扮妖艳的女子,一位在不停抽泣,伤心欲绝,另一个则在不停安慰她,郑大龙凑耳听到红裙女人说:“乖乖,别哭了,姐带你去酒吧逍遥,咱们一醉方休,明天起来就忘了这个人渣,重新开始。”
犹豫片刻,郑大龙决定在此地守株待兔,等两人进了电梯不久,郑大龙出了来,他走到门口,按了齐琪的门铃,里面无人应答,他又按了几下还是如此,也是,金富德这混蛋应该不会躲在里面,有传言说这混蛋逃到了云南,打算从那儿偷渡到国外。郑大龙坐在楼梯上,双手扶着额头,陷入深深的绝望之中,他觉得抓到这王八蛋的可能已经很渺茫了!
这时妈妈打来电话,问他怎么还没回来,他说工地加班可能要到深夜,自己已经在工地吃了饭,他们不用等他自己吃吧。挂掉电话,忍着饥饿的肚子,郑大龙满腔对生活的愤恨与无奈,总说光明在黑暗之后,可他丝毫看不见暗夜有结束的意思,而是愈演愈烈,快要吞噬掉他最后一丝挣扎的力气。
也不知过了多久,郑大龙靠在门后快要睡着,迷迷糊糊中他听到高跟鞋踏击地板的尖锐声响以及人的话语,他一下有了精神,从门上窗户往走廊里看,红裙女人和一个四十岁肥壮男人正扶着一个穿着白t牛仔短裤昏迷不醒的女人,红裙女人让那男人扶着白t女人,她从包里翻出钥匙开了门,然后不停对男人翻着,接着她想从男人手里扶过白t女人,但男人没有要松手的意思,说送佛送到西帮她扶进去,女人说不用了她自己就可以,男人不容分说扶着白t女子进了门,另一只手还过分的在女人臀部游动,红裙女人不敢关门,她跟着男人去到卧室,郑大龙想等着男人出来自己再过去,可那男人迟迟不出来,过了一会儿门里突然传来呼救的喊声,郑大龙从楼梯门后冲了出来,推开门穿过客厅,看到那男人正把红裙女人压在身下,一只手捂着她的嘴一只手翻开裙子撕扯她的内裤,郑大龙一脚把男人踢倒在地上,男人翻起身,看形势不好赶紧向门口溜去,郑大龙一下抓住他的衣服,两人厮打在一块,女人整理好衣服拿着一只红色高跟鞋加入战斗,可她慌乱的在一旁不知怎么下手,身怕误伤到郑大龙,郑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