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稍微缓过劲儿来,他才佯装平淡的说道。
“叶先生,我们可以说正事了吗?”
“先不急,这么长时间不见了,怎么也能聊两句不是?要不然我这老婆讨回来还少了些成就感。”
黑『色』梵文被分离灌注进了青木面具之中,虽然还是隐隐会压制叶小孤的情绪,不过如今他也稍微可以玩笑两句。
周渊常听着他这话的意思,透过后视镜看了他一眼。
“叶小孤,你这人说话还是这么欠。”
“谬赞了,渊常兄。说起来香香昔日也得你照顾不少,你看她现在也怪水灵了,要不我们三人一起……”
这话还没说完,任含香冷着脸就扇了叶小孤一巴掌。
这“啪”的一声脆响,在这会儿还显得有些刺耳。
叶小孤随手『摸』了『摸』脸上的面具,暗自又引动真元稍微稳定了一下其中的黑『色』梵文,嘴角微微一扬,看着任含香笑了笑,玩笑道。
“一瞧你这姑娘脑子里就没想正事儿,我叫渊常兄一起找个地方喝酒叙旧,你都得给我一巴掌?合着还能做什么?”
“鬼知道你这狗脑子里想着什么恶心事!”
“你看看你,明明自己不太脸,还得往我身上泼脏水。”
眼看着两人玩笑之间气氛和睦,周渊常看了两人一眼倒也没有『插』一句,单单只是自顾自的开着车。
黑『色』的迈bā hè在路灯的光影下穿行,一路上朝着海边驶去。
这里毕竟不是京城,区区一个小城,南市里面也没什么好地方可玩儿。
虽然就叶小孤自己而言,他闲着无聊绕着公路走一晚上都行,不过这周渊常的确不愧是少爷出身,什么事都得讲究个格调。
老早以前在南市大学那会儿,叶小孤刚见着他满是儒雅睿智的戴着金边儿眼镜,看起来就是那种精英人物。
如今世道轮转,是是非非过去,两人倒也各有一番际遇。
“当初那个阵法是渊常兄早就算计好的?”
“我若是有那算计,何不把当初在场的人都杀了?”
“这倒也是。”
见着周渊常在场,任含香在他怀里却一个劲儿的往一旁的座位上躲,他顺手又把这姑娘抱得紧了些,惹得她一阵白眼。
“那现在渊常兄有打算做什么?京城那小小的天门,估计如今你也看不上了吧?”
他这话语之间并没有细问周渊常到底去了什么地方,单单只是想要开诚布公的谈一谈。
当然不光是因为两人相识多年,说不上朋友也有点儿重逢感慨,更主要的还是在心里预估一下这一趟的风险。
朝天宫能不能去,其实对于他而言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宝儿能不能变回原样。
在他的目光注视一下,周渊常并没有开口,反倒是慢慢悠悠的开着车到了路口。
路口下道处还能见着一家烧烤摊位,这会儿灯火通明似乎还没有关门。
叶小孤从窗外简单的看了一眼,却听见着周渊常说道。
“边吃边谈吧。”
“我没带钱。”
“……”
周渊常眉头微微一挑,有些哭笑不得的回头看了他一眼。
下了车之后的三人走到那烧烤摊前,刚才就隐隐有些熟悉的感觉,等到老板喜笑颜开的小跑过来,一时还让叶小孤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
“大老板,来点儿什么?”
“我要说只要两串豆腐干,你会不会打我?”
卖烧烤的老板听着他的调侃微微愣了一下,随即又看了看远处的迈bā hè,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看着叶小孤笑道。
“原来是你?老总最近不玩儿道姑,换老师了?”
“……”
昔日种种浮上心头,叶小孤还来不及感怀一番,怀里的任含香突然一个机灵的就起了身,那俏脸如含霜带雪一般半点儿亲.近不得。
“什么道姑!你什么时候和什么道姑来过这儿?!”
“很多年前的事了,那时我跟着柳生烟半夜去码头猫着,刚遇到了许小满那个小道姑……”
任含香自然也记得小道姑,只不过在苏市之后她回了茅山,是非纷扰之间她也偶尔会忘了那姑娘。
岁月荏苒,对于修行有道之人而言,年月如朝夕,对于寻常的普通人却是很漫长的年月。
这烧烤摊的老板以前初见之时还有点儿小帅,如今见了,头发花白之外还藏起了个啤酒肚,莫名的让人有些岁月如斯的感慨。
简单的言语两句不算,这小老板或许对叶小孤昔日的穷酸也是记忆犹新,这会儿见了他还很热.情的要免单。
免单之后还坐在一起和叶小孤一行喝了个大醉,倒是让周渊常坐在一旁一直阴沉着张脸。
“渊常兄似乎不太融入这氛围?”
“朝生夕死的普通人,何必和他们装出什么笑脸?”
见着小老板喝得半醉离开,叶小孤这才稍微有闲暇回头和他聊一句。
“朝生夕死?他们的百年光景可是欢笑苦悲都满满当当,不比你这打坐吐纳一闭眼就三五年来得充实?”
“再充实也只是凡夫俗子。”
叶小孤笑着摇了摇头,顺手拿着一杯扎啤喝了一口,却也不好解释太多。
反倒是任含香给他的小碟里面夹过来两串烤羊肉,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怎么了?一直没见你吃过?”
“不太喜欢吃辣的,你喜欢就都给吃好了。”
“那你得给我整点儿韭菜啊,羊腰子之类的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