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思明开始花钱继续托关系打探军统内部的消息寻找和司轩逸相关的线索,可是他的计划刚刚全面展开的时候毛主任把他叫去,叫他不要再继续插手。
“现在司轩逸下落不明,我们都很着急,很多人等着他回来主持工作,他不在,军心不稳。”李思明不知道毛主任是怎么想的,他也不敢问,只能诉苦。
“有些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简单。”毛主任看着他,“你的忠诚大家有目共睹,但不要忘记你的职责是什么,不要把时间浪费在没有结果的事情上,这件事我管不了,你更管不了,但是你可以放心,我绝对不容忍自己人被冤枉,被栽赃陷害,现在已经不单单是他一个人的事情了,他已经成了两大机构斗争的导火索,所以他想要脱身没那么容易,至少在一段时间内他还得受点儿苦。”说的这毛主任走到窗边看着外面,“有些事情我们这些人虽然还不能说无能为力,但确实能起到的作用非常的有限,不过我们必须时刻记住,为党国效忠,现在是非常时期,虽然某些事情无可避免,但我们还不能忘记抗战大计……”
“但最大的问题是这样会打消很大一部分人的工作积极性,我们这支队伍都是血里火里一起滚出来的,我们的科长就是带头人,是这支队伍的主心骨,这样下去,只能自我削弱……”李思明还是不甘心继续表达着自己的观点。
“我再重复一遍,有些事情不要管,干好你自己的工作,能听懂吗?”毛主任似乎是有些生气了。脸色慢慢的发生了变化。
李思明何等的聪明,一眼就能看出苗头不大对劲儿,在这儿似乎也弄不出个什么结果,把这个家伙惹毛了可是个大麻烦,权衡了一下也就没在说什么,等主任训话完毕之后告辞退了回去,虽然毛主任告诫他不要乱来,但他也没打算就此罢手,有些事情是必须要担风险,他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生死都经历无数次了还怕担点风险吗?最终大不了把他踢出这个部门儿,还不至于杀了他吧?
回去之后李思明把工作重新交代了一下,还是全都交给了梁薇,叫她负责本科室日常工作的运转,其他事情不要管,然后就消失了,他打算自己把这件事儿扛下来,后面不管发生什么事儿都是他的个人行为,和整个科室无关。
他私下里和平统的人接触,花钱打点,获得信息和情报,主要是人头不熟,又不是所有人都贪财,或者说是贪财的又看不上他那点儿小钱,所以进展并不顺利,于是他开始揪一些人的小辫子,比如有的人喜欢抽鸦片,有人卖情报赚钱,还有人赌钱欠了巨债,也有和长官老婆偷情的,总之都是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利用这些进行威逼利诱套出点线索,最终确定了司轩逸关押地点,然后开始用同样的方式对付关押地点的一些工作人员,叫他们制造机会让自己进去看看,他也清楚,这并不容易,但到这份儿上了他也只能铤而走险……
最终他通过揪小编制的同时又花了一百大洋买通了一个看守,答应在晚上带他进去,不过一切都得听对方的安排,而且非常的危险,李思明几乎连想都没想就答应了,这种机会都算是万分难得了,虽然冒险,但值得一试,思量之后他写了一封信给梁薇,告诉她如果第二天自己不回来就立即带着这封信去找毛主任,这也算是留的一招后手,万一进去之后被人算计了那岂不是自讨苦吃。
就在当天晚上他化装成一个犯人跟着看守进了那个关押司轩逸的监狱去,一路上经过几道门都畅通无阻,应该是这名看手已经打点过了,进到里面之后他闻到了一股,霉味,恶臭和血腥味混合在一起的味道,这就是很有名的中统重刑犯监狱,有人拿它和大明锦衣卫的诏狱相提并论,基本上是只进不出,进来的人几乎没有活着出去的……
整个牢区非常的大,据说有上千间,一半儿地上一半儿地下,外人无从得知里面什么样,见识过的人基本上都被弄死了,所以这个地方在外界人眼里既神秘又恐怖,许多官员因为出现这样或那样的问题,被投入此地,基本上是有来无回。
走廊非常的长,他们走了十几分钟仍然不见尽头,远远的能听见让人脊背发凉的哀嚎和惨叫,但在这空旷的通道里一时间也变不出个方向,经过的牢房门都是紧锁着,上面没有窗户,也听不见声音,里面一片死寂,不知道是否关着人,有些门上还能看到暗褐色的手掌印,应该是受刑回来之后印在上面的,能看出墙壁都是半米见方的巨型石块儿垒成的,想要从这儿逃出去,真是是比登天。
走了很久之后,他们终于停在了一间牢房的门口,看守左右望了望:“你只有十分钟。”说完拉开了没下面那个送饭的小窗户,然后用力砸了砸门……
李思明蹲下身向里张望,里面一片漆黑,他低声招呼了几句里面终于有了回应,司轩逸跌跌撞撞地冲了过来。
太黑了,根本看不见他到底是个什么样,但是从那小窗口涌出来的血腥味儿李思明知道他肯定受刑了。
“你怎么来了?”,“你受苦了!”两个人几乎异口同声。
“他们动刑了?”李思明咬牙切齿的问道。
“他们找不到证据,非要我承认,我不同意他们就想屈打成招,太小看我了。”司轩逸冷笑着说,“放心,这点儿小手段还对我起不到什么作用,等我出去,非得让这帮王八蛋尝尝我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