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知妇孺,这方子你即是不用,我这笔墨费了也罢,你将那方子给我,四钱银子的诊金,我便不要了罢!你儿子命根子终究是保不住,没用的东西坏掉了没了也无关紧要。”说着便伸手去拿了方子。
老张氏却拿着方子跳了起来,将方子拽得紧紧的窜到一边:“咋,这方子还想拿回去是咋的!”
“你说你这无知妇孺,你即瞧不上我这方子,不想付了诊金,如今又把这方子拽于手中,既然你还想要了方子,便把诊金给了。”
“我这孤老婆子哪里有诊金予你,现如今跟着公里过生活,这诊金不是该公里出吗?”
“你们村的事我也听说了,你们是交了粮食,又不是交了银子,这谁来给你付了这诊金。”
“自是杨广琥一家啊!他们说了要办这公家的,他们让你来的,你找他们要去,这杨广琥那口子张氏在这,你找她去!”
这杨福河请了吴郎中来,等着送吴郎中回去坐馆,此时正在西屋门口候着,原先听着吴郎中这个老滑头吃瘪,还是个老婆子,没成想这老张氏竟是这般无礼,再胡闹,估计等着自个爹回来,会被剥了一层皮,杨福河也是有个度的,便推了门进去:“咋,张婶是要我家给你付了诊金,最好还把这药钱给付了?”
见着杨福河进来,老张氏心里没谱了,可瞧着杨福河笑呵呵的,说要付了诊金,还要付了药钱,这眼睛都眯成一条线了:“我的好侄儿,真真是没得说,你看这药方子,什么时候去集上的药房抓药呢,带着婶子一起去罢。”
“婶子可放心,这山路颠簸,婶子年事已高,待我一人去了,送了吴郎中家去,便去药馆抓了药回来,是一刻也不会耽搁的,这样倒也还快些。”说着递了双手过去,笑得温旭。
杨福河这小子平日里一副谦谦君子模样,却是个腹黑的,虽是两个孩子的爹,可笑起来却有如和煦春风,可却是皮笑肉不笑,却让着老张氏没了疑心,将方子递了过去。
杨福河拿了方子,便递给了吴郎中:“吴郎中,这药方子您老需得好好斟酌一番,我看着像缺了几味!”
吴郎中平时虽与杨福河这小子斗嘴,却比较看重这小子的脾气,像自己,摸了摸胡子满意的接了过去,拿着方子当真仔细端详了一番:“哦,福河小子这一指点,老朽倒真觉着缺了一味!”
“哦,郎中可觉得是缺了味什么药?”
老张氏看着杨福河就把那方子递给了那吴郎中,两人还相互演着,才明白着发生了什么,简直要气炸了,自己怎么被这鬼头杨福河给迷了呢:“好你个臭小子,竟合着外人欺辱自家婶子!”
“婶子可知道,吴郎中乃家中老祖宗聘医,自小便看着福河长大,福河倒是跟着学了一些,吴郎中可算是福河半个师傅,又怎能是外人呢!”
听了这话,老张氏脸都绿了,自个怎么知道这郎中是祖老聘医,又恨这杨福河没跟自个说了,此时再反悔也晚了,自个也是咽不下这口子气,脸色是一会白一会青。
吴郎中只得憋着笑,忽略那老妪的脸色,继续演着:“福河小子,即是你瞧出了这药方子缺了味药,如今为师便考考你罢,福河小子,你可知缺了味什么药。”
杨福河倒是恭敬的对着吴郎中合手做了个礼:“回郎中,可是缺了味良心。”
“哈哈,确是缺了味良心,医治了皮肉,这良心却还是个坏的。”吴郎中摸着胡子笑起了褶子。
老张氏说什么也是个长辈,被个晚辈连同着外人取笑编排,这会老脸都丢尽了,哪里还顾得什么:“啊!老婆子我打死你个坏良心的,敢取笑老婆子!”上去就要抓杨福河。
老张氏这一套对付年轻妇子还是有用的,可杨福河只是拉着吴郎中适时让了,那老张氏顺势便摔了下去,duan的一声,屁股摔开了花,疼得直叫唤:“哎呦,可疼死老婆子了,还有天理不了,净是欺负我这个孤老婆子,真真是让人没法子活了啊,这是要逼死个人啊!”
此时外边聚了一群看笑话的人,知道这老张氏惹了不该惹的人,都等着她吃瘪,此时听着老张氏又是这一套,都笑了,要不是顾忌着杨二还在里面呢,都想着进去看热闹了。
这老张氏还真是个拎不清的,自个唯一的儿子也不上心,不上心也就算了,这来了郎中看病,还作着,得罪了郎中,这真是作死啊!
“福河,这男女有别,这伤老婆子老朽是无能为力了,如今这有恙的,可都瞧了,老朽也该归去了。”
“是,现在便送了郎中家去。”
一听着两个要走,老张氏忙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土,弄了一屋子的尘土,杨二咳了几声,扯着疼了,便呼着老张氏:“娘嘞,您老这是干啥子呢,可是要疼死你儿子我,这诊金药钱咋的不能付了,我就不是您儿子。”
杨二不想着费劲,却又看着自家老娘又一次坏事,原先自个都有了方子,也许医好了,也能有些机会,这会眼睁睁看着就要被自个老娘搅黄了,郎中都要走了,才着急起来:“郎中留步,呲……”
忍着痛,杨二抬起了身子:“郎中,家母不知礼节,冲撞了郎中,还请郎中见谅!”
吴郎中还没说话呢,老张氏上前就给了自个儿子一巴掌:“你个不孝子,敢说自个老娘不知礼节,老娘当初就不该生下你个没良心的不孝子!”
老张氏是真枪实弹的招呼着杨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