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叔果然厉害呀,那些个混子见到你就跟老鼠见到猫似的,看来您当年奋战在一线的事迹,已经把这些后来的晚辈都给镇住了,只是到如今还屈居在小小的江北市局,不知道王叔心里是否有过不甘呀?”无人的人工湖旁,叶默笑着打趣道,随即也掏出一根烟递给了老王。
老王听到这话面色有些复杂,都是聪明人,他哪里听不出叶默的话外之意,当年拼搏在一线,他从来都是为了理念而战,根本不知道什么叫怕,也从来没有考虑过个人的荣辱得失。
不得不说几十年前社会大环境的混乱,各种牛鬼蛇神层出不穷,也正是因为他这较真的性子挡住了别人的财路,哪怕有实打实的功绩在身,可后来的那么多年也只是在一个基层小队长的位置上徘徊。
至于问起他心里到底有没有后悔,老王现在想来内心有的只是复杂,如果一定要说后悔的话,他后悔的是没有早点成家,导致自己在一次意外之后昏迷了一个多月,就连相处了好几年的女友最终都出国嫁做人妇。
老王至今单身未娶,外界也纷纷猜测是否有这方面的原因,当然这些都不是重点,他今天的重点是自己作为宋可欣的长辈和引路人,有必要为她做点什么,自己身上的覆辙断然不该在她的身上重演。
接过叶默递来的烟长长的抽了一口,老王的思绪也有些飘远,随后看着眼前的人工湖说道:“二十年前的时候这里还是一片荒地,那时候的我也只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小伙子……”
然而没等老王说完,叶默就笑着打断道:“王叔,回忆模式就不用了吧,咱们都是明白人,用不着这么多的铺垫,你今天来这应该是为了仓库里的那个人吧,到底是怎么个处理结果,你有话不妨直说。”
老王听到这话面色也变得更复杂了,原本他还想追溯一下过往,让叶默对他们的工作和使命感有所了解,只是眼下被叶默打断,他也知道自己原先的打算只怕对叶默未必管用。
老王随即也深深的抽了几大口烟说道:“你既然能把他抓住,就应该能猜到结果,相信这些你也一定和可欣说过,又是枪又是刀子又是手机,你看上给了她三个选择,其实你根本就没有给她第二条路。
如果是真男人的话,你可以把选择权放在自己的手里,而没有必要她一个小姑娘面对这种情况,可欣她是个好姑娘。”
老王最后似乎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叶默也只是笑笑,哪里听不懂其中的意思,随后也开口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家伙是不是要被派送回越南了。”
老王听到这话也沉默了,只是一口一口的抽着烟没有开口,叶默随即也笑了笑说道:“我对这家伙没什么兴趣,这事也只是碰巧被我碰到了,如果你只是为了宋可欣来的,那咱们今天的谈话可以结束了,如果王叔你还想和我聊聊法律之外的正义,或许我还可以再挤出半个小时。”
老王听到这话也面色一变,连宋可欣的事情也放在一边,紧盯着叶默说道:“叶默,你可不要乱来,华夏可是法制社会,任何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的!”
然而也就在老王话音落下的时候,叶默却嘲讽的一笑道:“任何人?我看不见得吧!那家伙是海外的庄家,手上的人命不知道沾染了多少?
虽然他不是华夏籍,更不是土生土长的华夏人,如果因此就能逃脱得了法律的制裁,那么这个法律我看也没什么用,对恶人无所作为,却将好人限制在种种条条框框中,再将这样的律法挂在嘴边不觉让人有些好笑吗?”
老王听到这话面色也隐隐有些难看,随即严肃的看着叶默说道:“天道好轮回,恶人跑不掉,好人也不会被辜负,可是你敢说你真的是个纯粹意义上的好人吗!
早先在银行的那几枪,这可不是一个好人能解释的清的,虽然你的出发点和结果都是好的,可人终究不能没了约束,不能没了敬畏之心,不然那就是极端的自由主义!“
叶默这时候也抬头看了王叔一眼笑道:“所以你说了这么多,到底是想表达什么?让我看着那小子漂洋过海的回去,继续赚着他的黑心流水钱,每年照样有大批的妇女失踪?
还是有某个正义感十足的警官在半路上将罪恶的源头消灭?如果是后者的话我还是乐意相信法律类内是有正义的。”
老王听到话面沉如水,哪里不知道叶默的话外之意,当下也冷声道:“我们是公职人员,行事都受到规则的约束,如果这小子在华夏犯了事,天涯海角我都会将他绳之以法,迎接法律的审判!”
叶默听到这话也只是冷笑一声没有开口,老王的面色也有些僵硬,随即开口道:“我们会尽可能的收集证据,跟越南当局进行交涉,争取……”
然而叶默也不等老王说完就挥着挥手走开了,有些事情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叶默也懒得在这事上争辩了。
其实老王又何尝不是一个明白人,只是面对这事他也无能为力,至少在上报到林局的时候,这件案子就已经终止了,甚至连前往新创仓库的那些人也都被下了禁口令,这件事不许任何人对外界提及。
至于被送到市局的那家伙,稍后也会用特殊渠道送走,到时候哪方面接手,之后又会怎么处理,已经不是他们权限范围内能过问的了。
老王虽然心中愤恨,可只要他一天还穿着这身衣服,一天就不能逾越规则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