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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孙无羡急得心都跳快了:“究竟生了何事?”他再不说,他就要夺门而出奔去将军府了!

镇北侯一咬牙,怒道:“小女无碍!只是小女随殿下流落在外日久,殿下扪心自问,可曾做过对不起她的事?”他已是顾忌君臣身份,故而客气称他一声“殿下”了,否则只怕言辞要更激烈些。

长孙无羡一愣,一头雾水之下答道:“若真扪心自问,叫善善与我流落在外吃苦已是极对不起她。当初您身在边关,是我防备不周,当担得此责。我亦心内愧疚,只思忖着等过几日手头公务忙歇了,登门拜访与您致歉。但于旁处……”

他想了想,再想了想,觉得镇北侯的用词有些古怪,似乎非是指这桩事,默了默道,“我一不曾在外沾花惹草,二不曾有意苛待亏薄,着实未对不起过善善。您此番前来,可是因她与您说了什么受委屈的事?倘使如此,您不妨告诉我,既是她觉得委屈,便一定是我的过错,我必然好好补偿她。”

老子信了你的花言巧语!

镇北侯尚在气头上,见他此番态度虽丝毫不见从前目中无人,不可一世的架势,当可算得诚恳,却仍旧冒火道:“臣便不与殿下绕弯了,臣此番前来,只为向殿下证实一点,看殿下是否当真不顾小女清白,对她做了逾越之事!否则她……否则她何以认得石楠花的气味!”

长孙无羡刹那回过味来,“轰”一下傻在了原地。他脑子里起始是一片空白的,却是空白过后,忽又冒出当夜内种种景象,记起那玉指缠绕滋味,眼神变得闪烁起来。

哗,好小子!竟当了未来丈人的面心猿意马!

镇北侯见状恍似逮着了妖孽正形,霎时脸色铁青。

长孙无羡正暗自回味闪烁着呢,顿觉四下一凉,似有般般杀机迎面袭来,他猛然回神,结舌道:“不是……侯爷,您听我解释!”

“你还预备作何解释!”解释是如何辱了他家乖女儿清白的不成!他也是男人,如何瞧不懂方才那眼色意味着什么,若非起头照规矩在府门口卸了佩剑,恐怕此刻真要拔了出鞘了!

长孙无羡情急之下顾不得心内尴尬与身份次序,故伸出三根指头作发誓状:“侯爷,我与您保证,善善真是完璧之身。若非如此,我长孙无羡现下便遭天打雷劈。”

碧空如洗,万里无云,哪来的雷?他抬头望一眼天际,似乎觉得如此不够证明清白,补充道:“……断,断子绝孙也成!”

这誓够毒。镇北侯上下起伏的胸脯稍稍定了一定,狐疑瞧他一眼:“殿下此话当真?”已然称呼回了“殿下”。

“自然当真。”长孙无羡心知此情此景已避无可避,只得将事情原委一一道来,当然,省去了具体情状。

镇北侯一面听一面讶异瞠目,消化了半晌才问:“除此情非得已之际,可还有旁的?”

长孙无羡忙摇头:“绝没有了。”他非是敢做不敢当。虽彼时的确曾与慕容善戏言,望她此后多来几回,却是后来军营里头练兵着实太折腾人,她日日疲乏至极,他根本没忍得下心,皆是自个儿强压了下去,故而当真只那一遭。

镇北侯终于稍稍和缓了脸色。

站在他跟前的是小辈不错,却也是东陵未来的天子,与他隔着君臣的界限。他如此怒发冲冠兴师问罪已是僭越,本就不能当真拿长孙无羡如何。可如今这孩子竟连中药这等丢脸面的事都清楚道来,而非寻了旁的借口,足可见出对他女儿的重视。

尽管如此做法仍叫他替小女儿觉得委屈,却到底不似起头那般冒火了。

他尚且无从得知两个孩子这一路究竟是如何跋涉而来,听闻这等险事,一腔愤怒也多化作了心疼。多少九死一生,多少艰难坎坷……罢了,罢了!

长孙无羡的确是顾念慕容善,也知镇北侯非是恃宠而骄的臣子,才不气不恼,耐性说这些的。眼见他气消一些,便亲自斟茶与他,请他落了座。

俩人尴尬对坐一会儿,好歹松快了,和和气气谈了起来。听镇北侯问起此前一路情状,长孙无羡也俱都仔细作答,后又出言和他商议与慕容善的婚期。

皇太子的婚仪,实则镇北侯是未有资格决定期日的,就连长孙无羡自个儿也没法全然拿主意,至多不过从礼部拿来的几个选择里头挑拣一个顺意的。故镇北侯也晓得,他此番算是给足了自个儿面子。

镇北侯从单子上列出的几个吉日里择了正月十六。长孙无羡毫无异议,当下执笔圈了,命人将单子即刻送往礼部。

待诸事商榷完毕,镇北侯提了最后一个请求:“殿下方才说要致歉,却是不必了,既婚期已近,臣恳请殿下这段时日莫再与小女碰面。军营里头的事,殿下虽未与外详说,却免不得有人回过头来细品,要对小女所遇浮想联翩,以至闲言碎语。臣希望殿下能够顾念小女,叫她莫再受那等委屈。”

长孙无羡闻言垂了垂眼,很快便答:“既是为她好的,侯爷说如何便如何。还有一桩事,您方才提及她对身边丫鬟颇是防备,我想了想,许是因为她早前的种种变故,熟悉的人不在身边,叫她无法心安。她此前有名丫鬟叫‘棉凝。是从慕容家就随了她的,侯爷若有心,请替本宫回去问问柳夫人,那丫鬟现在何处?”耳听得他言谈间对女儿了如指掌,且处处关照,细致有加,镇北侯初起的怒火已然消散得差不多了。

实则他起头生气,不全是因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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