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呜咽,却不敢动静太大以免引来了人。长孙无羡见她百般克制,便缠她缠得更凶猛了,大有她若不将他伺候妥当了,就得叫全军营的人都来瞧瞧这一幕的样子。

她又气又恼,偏挣不过他,似乎也大致懂得了他想要什么,只得回忆方才所做试了试,学着配合于他。

结果自然是被那得寸进尺的折腾惨了,没气了就喘一口再来,一遍又一遍。就长孙无羡那猴急模样,活像八辈子没近女色了一般。以至这一番偷摸过后,天都黑得彻底了,俩人一回营房便被吴彪问这嘴怎得肿成这般,可是跑去哪吃香喝辣了。

慕容善尴尬得无地自容,亏得除却冷冷看过来的凤轻尘,一般人也不会一下遐想开去,只当他们当真吃了什么麻辣烫嘴的东西。吴彪还一个劲地说俩人不够意思,有好东西吃都不喊上大伙。气得长孙无羡险些一拳招呼过去废了他的嘴。

那“东西”是大伙能吃的?

营地入夜后尤其不清静。没人管几时就寝,上百间营房俱都参差不齐,营房与营房间隔得近,便常有相互滋扰的。营房里头的七人也未必一致,有人睡得晚些,便有人受不了刺目的烛火,为此时时闹矛盾,甚至大打出手,弄得鼻青脸肿的比比皆是。

慕容善起头还很担忧吴彪会唠嗑唠个没完,不曾想吴壮竟叫停了他,十分乐呵地询问几人预备几时睡下,说是照着短板来,几时有人睡下便几时熄烛,一副管事老大哥的模样。

许生没意见,钱响则当先示意要睡。他们这间营房便黑了,一下子静了下来,只剩得几人窸窸窣窣脱衣的声响。

慕容善松了口气,觉得自个儿运道忒好,碰上了一帮通情达理的。便是那较为瞧不惯“关系户”的钱响,至多也只是偶尔翻个白眼,说点刻薄话罢了。三人的确是塞了铜板才被分至一道,且穿的衣裳也比旁人稍稍体面一些,尤其长孙无羡要相貌有相貌,要身手有身手,如何能不遭来些嫉妒。钱响会如此,也实在情有可原。

却是她这口气刚一松,就嗅着了一股十分古怪的臭味,像是腌制许久的咸鱼散发着浓烈而逼人的气息。她这边解腰带的动作立刻便止,隐隐约约感觉隔壁床的长孙无羡好像也僵住了。

他深吸了口气,难以忍受地掀了被褥,一把找准气味的来向,拎起那床铺上的人便往外丢:“姓吴的,你给老子洗脚去——!”

烛火便复又被点了起来,慕容善和许生一道跑去窗边,扒着窗栏拼命嗅外边的清澄气息,吴壮则挠挠头跟一旁的长孙无谌解释:“阿彪的脚烈,呵呵。”

长孙无谌皱了下鼻子,“嗯”了一声。

钱响的神色这下倒是缓和了一些。来了个身手好的也非坏事,他昨个儿可是被迫钻了一晚的被窝熬过去的。

如是历经一番折腾,吴彪被逼着洗干净了脚,又将靴子丢去外边,几人才终于得以安眠。

此刻已是夜深,屋子里头一片漆黑。慕容善睡下后方才要阖眼,便觉一只大手悄无声息地探进了她的被褥。

她吓了一跳,虽晓得是长孙无羡,却怕他要做什么了不得的事,因而赶紧蜷缩成了一团不给他碰。

长孙无羡显然不大高兴了,攥过她的手腕便往上绑了个什么物件。她不敢挣扎,怕惊扰了旁人,只得任由他来。过后才明白,他是拿了根丝线将两人手腕绑在一道,如此一来,但凡她那边稍有牵扯动静,他便能够醒来了。

长孙无羡干完正事,趁机偷摸了把她的腰才缩回手去。

慕容善死死憋了声气,哭丧着脸有苦难言,只得默默阖上眼睡了。却是方才酝酿了些许睡意,就被一阵惊天动地的雷鸣声给惊没了。

不,不是雷鸣声。是吴彪打起了呼。

她察觉到长孙无羡的手在颤抖,似乎预备冲过去揍人了。却恰在此刻,那雷鸣般的动静里又混入了一个细微的声响。是吴壮也打起了呼。

两人一高一低,一强一弱,似一曲高山流水,知音难觅。

整间营房——轰隆隆!唏嘘嘘……轰隆隆!唏嘘嘘……

这日子没法过了!

长孙无羡给炸得跳起来,却是方才欲意掀了被褥便觉一片漆黑里飞来个什么“暗器”。他手一伸接过了,摩挲一番,发现是四团厚实的棉花。

不必看也晓得,是凤轻尘丢来的。

他只得忍了,将其中两团递给了慕容善。

这法子的确不错,至少慕容善觉得好过许多,只是于塞一团棉花,便十团也毫无用处。可眼见她已快入眠,他总不好爬起来去打架吧。只得叹口气,默默忍了。

慕容善已被此前山中的苦日子“滋养”得不认床了,睡至下半宿才醒了一回,一听打呼的两个仍旧孜孜不倦,不免一阵哭笑不得。

她有点想方便,却哪里敢独自一人去,只好小心翼翼扯了下丝线。

长孙无羡压根没睡着,一下睁开了眼,察觉到她的手探进他的被褥,在他手背写了两个字:茅房。

两人便轻手轻脚,一道披衣起身了。长孙无羡满脸困倦,一路都在叹息,连与她说话打趣的心思也没了。

慕容善见他饱受摧残,心内不免同情,小声道:“你若当真入不得眠,我陪你一道去睡草丛吧。”她也清楚,倘使不是为了照看她,他大可出了营房,睡树枝也好啊。

长孙无羡这下醒了神,觑她一眼:“那怎么成!”说罢见茅房到了,当先移了门进去查验一番,确信无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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