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儿一进城他便独自去外面溜达了,深更半夜回来时,凤轻尘都溜了,早上虽然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劲,但也没多谢,此时忍不住问了。
云凌苦哈哈的把眉毛皱成毛毛虫,想到自家主子那逆天的耳力,他张张嘴比划口型:吵架了。
柳扶风摸摸鼻子,不以为意的哦了一声,揪着蠢蠢欲动想往外跑的黑团子就缩回了马车。
他还以为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呢,小两口吵架不是很正常么?
“哎呀,你们两个小东西今儿可有福了,跟着爷混,包你们又有鱼干又有肉吃,还不用忍受那个阴险小人的怨气。”
云凌和白钊:“……”
而被骂成阴险小人的某人,察觉到马车停了,稳如泰山般坐在马车里头也不抬一下。
慕容善气势汹汹的掀开帘子,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见他装模作样的看着公文不为所动,眼皮都不抬一下,蹭蹭爬上马车,一屁股坐在车夫另一边。
“驾车,走。”
他们这一行主仆也就柳扶风,云凌,白钊,她和长孙无羡五人,车夫和马车都是临时雇来的,包括塞着慕容芙的那辆也是。
车夫看着这个从前面马车下来的女人,一时拿不定主意。
“我让你驾车,没听见吗?没听见鞭子给我,我自己来,你去前面车里待着。”慕容善说着就把马鞭夺过来,看到车夫颤颤巍巍的下车后,她素手一扬挥鞭就要赶车走。
忽然一只白净的大掌从马车里伸出来,准确无误握住她的手腕,紧接着低沉地宛如古井般醇厚的嗓音飘进耳畔,“别闹。”
慕容善侧眸,没有看见他的人,眼睛眨了眨,一边说话一边掰他的手指:“别人驾车我不放心,你不是要处理事情吗?我给你驾车。”
她掰开一根手指,另一根又迅速覆上来,如此循环往复,她急了,低呼出声:“你松开!赶时间呢!”
男人果然松开了她的手,收回帘子再也没冒头,甚至连话都不说了。
慕容善更气了,他有没有什么紧急公文她难道不知道?找借口都不会找!
还学人家生闷气!
堂堂太子爷也真是笨到家了!
慕容善心里憋着一口气,架着马车越过前面三辆马不停蹄往前跑。
车速越来越快,快到后面的三辆马车眨眼间化成一个黑点,然后直到看不见。
马车里忽然传来一道绵长的叹息,低沉地,踏破虚空仿佛从远古而来。
紧接着一阵清凉的感觉从身后冒出来,慕容善僵着脖子望着前面的路,眼神一动不动的。
长孙无羡夺过马鞭,降下车速,在她身侧坐下,“不会驾车还驾这么快,你是想谋杀亲夫吗?”
“呵呵,听不懂,我连亲都没成哪来的亲夫?”
长孙无羡伸手揽着她的腰身,“天为聘,地为证,现在娶好不好?”
“不好!我后悔了!”
他轻笑一声,捏着她的肩牢牢锢在怀里,“别乱动,伤口裂开了。”
她忽然扭头望着他,眨着眼睛可怜兮兮好不委屈的,用甜腻腻的嗓音说:“疼~”
长孙无羡蹙蹙眉,板正她的身子,目光落在她左肩上,神色郑重又紧张,“我看看,是不是裂开了?”
慕容善继续眨眼,拿着他的手放在胸前,“这里疼。”
如此大胆的动作,配上这直白的话,让长孙无羡脸色黑一阵红一阵。
“你这胆子够大的,这种直白的话就连话本里的书生小姐都不会说,你倒是毫无包袱的说出来。”他笑了,脸色十分受用。
慕容善不以为意,这种等级的撩汉放在现代连小儿科都算不上,到底还是这里民风太保守了。
“那你还生不生闷气了?”
长孙无羡叹息一声,又气又无奈,“还气什么?在气小命都要被夫人给玩没了。”
“哼,谅你也不敢了。”
长孙无羡低声笑起来,没有反驳,搂着她慢悠悠驾着马车等后面的人追上来。
半个时辰后
天上的鸟儿都飞去一茬又一茬,慕容善蹙蹙眉,朝后面看了眼。
空空如也,连个黑点都看不见。
“怎…怎么回事?不会走错路了吧?”
长孙无羡早就意识到了,此时白了她一眼,“你驾的车你找的路,你问谁走错路?”
慕容善:“……我不知道啊……。”她一气之下怒气冲昏了头脑,哪里还认得路?
长孙无羡无语扶额,“走吧,寻个目的地落脚。”
慕容善望望天,接受了两人做错路的这个事实。
按照计划,到达下一座城是在傍晚,但刚过午时没多久,两人远远便看见前方视野里出现一座城池。
恒阳城三个大字横在城门上,她们的目的地是在恒阳东南方向的秦阳城,慕容善和长孙无羡对视一眼,自觉做错了事默默低下头不说话了。
长孙无羡牵着她的手,驾车进城,安抚道:“左右也无啥重要的事,待会进城给云凌送去一封书信,三天后在蜀道碰面就行了。咱们这去蜀道比他们快一日,正好趁着你养伤这几日咱们慢慢走等他们便是了。”
慕容善点点头,放心心里的负罪感,说道:“先找个客栈落脚吧。”
恒阳城是一座大城,两人一进城便打定主意不在像前几日那般委屈自己,选的客栈也是城里最好的和安客栈。
一炷香后
两人手牵手站在客栈前台,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