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扣扣扣!”
“进来!”
李文站在窗边转身看着来人,街道上钟声鼎沸,火炮声喧杂,高楼处隐约可见那城中白色圣台的热闹。
“阿文哥,佛家和道家都在准备祈雨,如今圣台之上佛家的人也掺杂上去了,这下盛京更为热闹了。”
“比之如何?”
白虎知道李文问的是佛家比之道家如何?
“平分秋色,不过对圣女的呼声也是很高的,毕竟道家在全国名声也尚可。”
“好了我知道了,这是宗教的事情我还不想插手,任由他们斗去吧!”
“是,阿文哥,你吩咐在盛荣城内护持一下佛家,这点我知道了。”
“嗯,去吧!”
白虎离开三楼,刚下楼梯边看见老夫子手下新晋的王大从大门外走进。
两人相遇于青云阁的内堂。
王大脑袋上还有些汗水,如今下午时分正是暑热正烈之际。
“王大,怎么急匆匆的?”
“别提了,我找阿文哥,他在房内吧?”
“在,你上去吧!”王大抹了一把汗,随即跨上楼阁。
屋内,李文看着王大气喘吁吁的模样,心中还有些吃惊,这秦淮河的生意有这么辛苦么,难道老夫子苛待王大不成?
“坐下喝杯茶,缓缓,什么事情这么急,这手下人这么多,叫个人报信就是了,还亲自跑一趟。”
李文坐下位置,示意王大做,随即在客座上切了壶茶,然后给王大到了一杯。
“在秦淮河东里的弄巷,陈木直陈家,有发生的命案!好像是什么学生间的争斗,不过其中公子哥叫陶慧岑,是他点燃了火烟报了信。”
这陶慧岑李文原本是想送他会京城的,陶家在盛荣城根基不深,外加主战主和向来由当权者说了算,陶家一个文官阻碍不了事情的发展,留在盛京不过是为他人刀钜之肉,可惜对方似乎另有打算,如此李文也劝不了他。
当时给他一个救命的火烟不过是不想这些主和的人白白牺牲,可是没想到还真让他用上了。
“人呢?是死是活?”
“死了四个人,还活着六个,其中便有陶慧岑以及陈木直,嗯死的人里面还有个男子是青山院的,那个杀人的公子说是私人恩怨。”
私人恩怨?谁信啊,明显就是党派之争,看来朝堂纷争越来越激烈,很快太子便会派人北上迎战猃狁人吧,到时候希望青山院不要发生大的动乱。
李文面上有些忧虑,继续问道,“那个杀人的人是谁,青山院谁死了?”
“青山院山长之徒韦居安,死的学子是刘尚成!”
“韦居安?刘尚成?”李文讶声询问。
“是,据陶慧岑所言,的确是这两人。”
快速的合上桌面的书,李文起身开口道,“我先去看看,人还在老夫子哪里是吧!”
见王大点头,李文疾步出门,临别前吩咐侍者收拾一下屋子内案牍上的书籍。
行到东阁,歇了马进门,这里的格局同青云阁一样只是相对来说要小一些。
同样分阁主处理事务同样在三楼,一楼大堂行走着一些堂下兄弟,面孔熟悉的,都一一同李文打了招呼。
三楼,推门进入,一眼望去便是坐在屋子中央的韦居安。
两人算是打过许多次交道的人了,一直都是敌人而非友人。
对方冷着脸坐在椅子上,青衣如竹,初见锋锐。
陶慧岑,陈木直李文也认识,剩余的四人想必都是陶家一派的人。
老夫子见李文来了,便起身行了行礼,陶慧岑等人承情获救也十分感谢的起身相见,一番感谢之词。
不过作为杀人而被请到青云阁的韦居安着实无礼以及嚣张了些,他依旧坐在椅子上,拒不起身。
李文淡笑,并未说什么,随即众人落座,想必他心中有所依仗吧。
“陶公子,这件事该当如何,便如何,只是我想问一下今日到底是发生何事吗?”
陶慧岑站起身,带着怒意看了一眼韦居安,随即开口道,“这件事我已经说了一遍给贵阁了,我也不介意在说一遍。今日中午,我等聚于陈家,同行的有我的几个友人,以及青山院的刘尚成,正午时分,敦易去街上客栈打包一些酒菜,没想到被韦居安挟持。
我知道韦居安为何带人想要杀我们,这属于党派之争,是家族间的争斗,并不应该牵扯到刘尚成一个平民学子,原本韦居安答应了我们放过刘尚成,没想到他为了灭口,出尔反尔,用刀杀了刘尚成,后来便是我们自保而拼杀,我放了你给我的火烟,接下来的事情大家便都知道了,如此事情便是这样子。“
陶慧岑说完了,事情的确如李文所料是朝廷的党派之争,陈家门前的打斗不过是朝堂纷争的缩影。
“既然是党派之争,那么韦居安,你又有什么资格插手此事?”
陶慧岑先前的解说韦居安皆没有开口,全程只是静静的听着,如今听到李文的话亦没有变了脸色。
“这不过是我和刘尚成的私人恩怨,我也并没有杀那么多人,对于刘尚成我是并没有打算杀死他,只是不小心!”
“你在撒谎,你在和北齐王族交往!”
“就算我是齐家人又如何,这件事情与齐家没有丝毫关联,不过是因为女人械斗,没注意分寸将人杀死了而已。”
“无耻小人,枉读圣人书!”
陈木直长衫有些脏污,因为愤怒脸上青筋直露,他是亲眼看见这个人面兽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