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学校,苏绵抽空给魏振辉回了信,魏敏特别好奇她在信里写了什么。
“看你美得,你到底给我哥写了点啥?让我看看不行吗?求你了!”魏敏对男女感情方面的事就是个神经大条,但又对别人谈恋爱又特别好奇。
“不让看!”苏绵说得一板一眼,她怕平时的态度镇不住魏敏,故意扳着脸,果然魏敏看了立刻收住了笑容,“咋了,不是真生气了吧!”
苏绵用浆糊把信封沾上,贴好邮票把信封往邮筒里一投,这才喜笑颜开地道:“我故意的,怕你和我抢呗!”
“好啊,苏绵,说,你是不是写了什么羞羞的事情?”魏敏说着就去挠苏绵的咯吱窝,苏绵浑身都是痒痒肉,她一个假动作,苏绵就窜出去老远。
“苏绵,今天你要是不让我咯吱你一下,我就向我哥告状!”
“告我什么啊?告我不让你看信啊,你可以让他给你看!”苏绵倒着走,还警惕地和魏敏保持着距离。
魏敏紧跑几步,小声地说,“我告诉我哥,你全身都是痒痒肉,要是你以后不听话,看我哥怎么收拾你!哈哈哈!”魏敏说完撒腿就往学校的方向跑。
苏绵无奈地跟在后面。
不过她最怕的真是别人挠她痒痒肉了,她是真的会一直笑,一直笑,还会笑出眼泪。
要是魏振辉真知道了,他要是敢挠她,她就哭给他看,哼!
晚自习是代数老师的班,王玉柱还和往常一样,坐在讲台上,静静地看着这些学生。再有三个月这群孩子毕业,他也退休了,40年的教书生涯,一点一滴在脑海里飞过。年轻时得意轻狂,中年时壮志未酬,现在他一切都看开了。
老伴去的早,两个儿子都已经成家,孝顺又事业有成,孙子孙女健康伶俐,人生还有什么可遗憾呢?
即便手术不成功,他也没什么牵挂。
苏绵看着代数老师,他和以往一样和蔼可亲,平易近人,脸上自始至终挂着微笑,如果你是第一次看见他,绝对不会看出他是再过几天就要接受大型手术的病人。
苏绵虽然认识他两世,可她却是最近才开始了解他。
过几天就要手术,他现在还坚守在他热爱的工作岗位,真是为可亲可敬的人啊!
苏绵不自觉地红了眼圈,有时候命运就是这样,病魔也格外眷顾好人。
三节课很快过去,代数老师出了教室的门,转身之后两行泪还是流了下来,这是他手术前最后一堂课了。
不知道还没有机会再走进教室,再看看这群朝气蓬勃的孩子,能不能再拿起喜欢的教科书,再握一次每次把手弄得脏兮兮的粉笔,再给同学讲一次题……
望着灯火通明的教室,脑海中无数个记忆片段翻飞,有第一次走上讲台讲课的胆怯,有第一次在书写板书的紧张,有第一次教训不认真听课的同学……
时光飞逝,40年不过眨眼间……
苏绵让魏敏先回去,她有几句话要和代数老师说。
“老师,您等等!”苏绵清脆地喊声从背后传来。
王玉柱背着身,偷偷地抹去了脸上的泪水,再回头时,又是那个和蔼可亲的老人,“怎么了,苏绵,有事吗?”
代数老师脸上的泪痕依稀可见,苏绵装作没看见,故作轻松地说,“老师,周六的手术我和李院长会竭尽全力的,您不要有太多的压力,成功率是80。”苏绵把好的一面都说了,但是,许多人不知道的是,肝癌手术后极易再复发,而且原因有很多种,情况也比较复杂,不过那就是以后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