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啸天被师爷叫住,疑惑地看着钱坤,今天的钱坤眼神中带着喜悦,可是语气中却带着慌张,是什么事情让他如此的反常?平日里睿智而稳重的师爷,今天让他看不懂了。
他停住了向内帐走去的脚步,一只手拿着脱下来的外袍,随手搭在另一只手的手臂上,看着钱坤“师爷今天怎么了?有什么要紧的公文吗?”
“不是公事,是私事。”钱坤停顿了一下,心里思忖着该从何开始跟他说起。看着马啸天一身的汗渍,又觉得要跟他说的事情,必须平心静气娓娓道来。
摇头叹息地自责自己怎么这么不理智了,刚才叫住他有些鲁莽了,应该让他先去洗漱一番再谈,于是便又开口道:“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就是一时也说不清,这样不如你先去清洗一下,我们再谈。”
马啸天看着眼前的师爷,有些不解,今天的师爷怎么自己都看不懂他在做什么了?他可从来没有在自己面前如此犹豫不决、六神无主过。
正好此时侍卫提了一桶水进来,他撇了一眼说道:“放在内帐就可以了”
侍卫应了他一声“是”便提着水桶进了内帐,马啸天见侍卫进了内帐之后,才开口嘱咐钱坤道:
“好,师爷先且在这里等我。”
说完就自顾自地进了内帐。
他在想,是什么私事能让师爷反常得如此明显,师爷心神不宁的样子他可是很少看到,既然他说了不是很急,那就等会儿让他自己说吧。
马啸天进了内帐,侍卫已经放下了水桶,并没有离开,立在一旁等待着将军的吩咐。
“你先出去吧,我自己来。”马啸天吩咐侍卫先出去,随手将外袍挂在了一旁的衣架上,等到确认侍卫出去关好门帘之后,才着手将自己的里衣脱了下来,露出了精壮的上身。
随手将脱下来的里衣也挂在衣架上,拿了条布巾挂在脖子上,弯腰将脖子上的布巾在水桶里投了投,然后潇洒地将浸湿的布巾一甩,侍卫打的水,是营地附近的一眼温泉水,平日里有人提前将水用水车打上来,运到营地里,给将领们备用,这一桶水刚好是今天早上才运回来的,此时马啸天还能感觉到水的温度还有些微的温热,不似从地下井水里打上来的水那么的冰冷。
温热的泉水接触到他躁热的皮肤,带走了皮肤上的燥热,也让马啸天躁动的心情得到了意思温柔的抚慰。他一早上的烦闷也得到了舒缓。他享受地轻轻呼了口气,又将布巾投入桶里重新投洗一番,再次将布巾弄湿之后,贪婪地用泉水将前胸和后背都给滋润一遍,最后还嫌不过瘾,直接蹲下身子,将脸迈入水桶之中,他觉得和水的亲近,能让他讲身体和心理的躁动和烦闷都赶走。
帐外一阵微风徐过,天空中的白云像棉花团一样,慢悠悠地飘走。医诊所里又飘出了熟悉地熬草药的味道。
“唐海啊,你这药熬好就给将军送去吧,告诉将军,中午的时候我会去给他复诊,看看他喝了这些日子的草药之后,身体恢复的情况如何。”徐清风闻到了草药熬出来的味道,知道唐海棠已经将草药熬好了,正准备给马啸天送过去,便抬头嘱咐拿着托盘准备端走药碗的唐海棠。
“好的”唐海棠应道,将药碗放入托盘,又想到了什么,并没有着急走,而是端着药又转身走到徐清风的身边,问道:“徐大夫,您说将军还需要用银针针灸治疗吗?”
她记得当时徐大夫给马啸天诊脉之后,说他气血不畅,血亏要养,那这段时间一直在补气血,那么光是补了,不畅的问题,是不是应该用银针纾解呢?
她的本意是,徐大夫什么时候教她用银针,正好可以用马啸天来做教材。
这些日子,唐海棠除了熬药认识药材之外,她还很用功地被穴位图谱和银针运针类的书谱,还好了快猪皮做了个小包,没事儿就在猪皮软包上练习用针的手法,她觉得是时候让徐大夫教自己用针了,既然马啸天补的差不多了,也许徐大夫可以考虑给他用银针针灸,这样自己就有机会学习,没准还能有在真人身上练习的机会呢。
“嗯?”徐清风被唐海棠问得一愣,抬头看着她,想了想才明白过来她的用意,用手指点着她,无奈地呵呵呵笑道:“你呀!比我还狠啊!”
“将军是习武之人,恢复气血用药温补,血气不畅那是我在故意吓唬他,让他老实听话配合治疗,省得我成天操心地追着他,他每次都不听话,不按时吃药,经常是刚补上来一些,他一停药就有白费了,这次你监督他吃药,可是头功一份啊!药一顿也没落下,按照我的推算,他应该是恢复得很好了,银针针灸就算了,还是不要用他来试手了,万一给将军扎坏了,我可担待不了”
说完徐清风摆摆手,无奈地说:“去吧啊,快去快回,回头我给你找机会练手。”
唐海棠的小心思被说穿,吐了吐舌头,无所谓地耸耸肩,回身又拿起了托盘,对着徐清风点头道:“哦,知道了,我去送药了。”
她离开后,徐清风望着她的背影,笑得无奈地摇摇头,心里觉得这孩子跟将军之间可真是有意思啊!
最开始他们三个人被他带进军营的时候,他是真的没有看出来,这三个少年是“女儿身”,相处久了他才渐渐觉察到几个人的问题,起初发现自己领错人进军营的时候,他是犹豫过要不要戳穿她们的,可是又一细想,自从她们来了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