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牍绝望地叹了口气,双目一转,忽然想到了什么,连忙朝林子外走去。
魍魉阁阁主飞了一段距离,刚落地,看到不远处背对着他的一个略显苍老的背影,惊怔之余,那人转过身来。
他连忙走出去朝他恭敬地行了一礼道:“不知总阁主到访,属下有失远迎!”
“无妨,我不过是闷得慌到处走走,刚好经过寕国。”
老头子锐利的双眼盯了眼前的黑袍人一会儿,道:“走,咱们找个地儿喝点小酒,跟我说说寕国近来都发生了些什么,事无巨细,一一道来。”
“是!”
宁安王府,来找李尚香的七婆与豆芽刚被侍卫引进府内,秦牍便到了。
他朝守门的侍卫道:“尚书府第二掌史秦牍来访,要见千城将军,烦请通报一声!”
“秦大人稍等!”其中一侍卫礼罢,入府通报去了。
不过片刻,那侍卫便走了出来并引着秦牍去了千城越的书房。
此时,豆芽与七婆已经被人领到红夕躺着的厢房内,焦急地等着红夕醒来。
“千城将军!”
入了书房,秦牍朝千城越行了一礼。
千城越道:“秦大人突然来访,可有要事?”
“下官就开门见山了!今日来是为了二皇子殿下得到的那份细作名单。”
“怎么说?”
“那份细作名单涉及到朝中多名官员,牵连甚广,引得朝堂之内动荡不安,还请将军向大皇子殿下进言,请圣上下旨重新调查此案。”
千城越笑了,“秦大人这话实在令人摸不透,你是在质疑二皇子殿下的细作名单有假?”
秦牍眼神闪烁,朝千城越拱手作礼,“实不相瞒,正是!”
“有何证据?我可听说那个抓获的细作已经被太府司的人给活活打死了,没有证据的事就算大皇子殿下有心,也是无力。我看秦大人此番前来主要不是因为朝中多名官员受冤,而是为了李府吧?”
闻言,秦牍急得别无他法,“将军恐怕不知,此时李府五小姐李尚香就在太府司的地牢内。”
“什么?!”千城越大惊。
“入了太府司的地牢,好好的一个人恐怕现在也只剩半条命了!将军若能尽快想办法令此案峰回路转,下官日后定当唯马首是瞻!”
千城越凝眉深思了一会儿,“秦大人且先请回,本将军会尽力而为的。”
“那就多谢将军了!”
秦牍走后,千城越将吴义交了进来道:“备车,去见大皇子殿下。”
“是。”
元安城内一个小酒楼内,魍魉阁分阁主正与他们的总阁主吃着小菜饮着小酒,虽总阁主未摆架子,从始至终,分阁主都神态敬畏。
“谷焰啊,方才林中约你相见的那位朝廷官员是何人?”
“回总阁主的话,是尚书府第二掌史秦牍。”
“秦牍……寕国二皇子党羽,他见你是有何事?”
“这……”谷焰恭敬一笑,“总阁主其实都听到了,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总阁主朗朗而笑,继而神情恢复严肃道:“那个叫李尚香的丫头,本阁主要救。”
“啊?”
谷焰还以为是自己耳鸣了,“我们魍魉阁自立阁以来,从来只有杀人,没有救人。”
“那就开个先例,这丫头非救不可。”总阁主抿了口小酒,“这是本阁主的命令!”
谷焰跟了总阁主十几年,虽然他一副和蔼可亲的模样,可却是个十足的变脸派,唱川剧一般,前一秒还在跟你笑,下一秒或许就会变成一副阎罗脸,可怕极了。
对他的命令稍有质疑的,或许他连眼也没眨一下,那人就已经死在他面前了。
谷焰抱拳作揖道:“属下遵命!那属下今晚便安排行动。”
总阁主点点头。
这日夜里,正在千城越夜不能寐,绞尽脑汁想着如何翻案之时,太府司的地牢被人突袭了。
陆捕头带着一群捕头及时赶到,与一群武功底子雄厚的黑衣人干了起来。
结果已经半死不活的李尚香还是被人给救走了,血拼了半天,自己损失了一群牢役与好几个捕头,却只杀了对方一个。
在黑衣人身上翻了个遍,最后在人家的后颈上发现了一朵形态奇特的魍魉花,于是连夜怒气冲冲地去了二皇子府。
次日清晨,秦牍被人请去了二皇子府。
惶恐不安的秦牍像一只被拖上屠宰场即将处以行刑的羔羊,眼神闪烁不安地跪在二皇子身前道:“二皇子殿下,魍魉阁救人一事,臣确实毫不知情啊!还请二皇子殿下明鉴!”
“明鉴?”二皇子笑得阴恻恻的,“平日里与魍魉阁走得最近的朝臣除了你还能有谁?”
“二皇子殿下,这!臣实在冤枉啊!只杀人不救人,这是魍魉阁的规矩!就算臣要救也是救臣的亲妹妹,怎么着也轮不到那个李尚香啊!更何况魍魉阁不会因为臣便破了规矩啊!”
“哦?是吗?”
二皇子抽出柱旁挂着的宝剑细细欣赏了一番,将剑抵在了他脖子上:“可太府司找本皇子问罪,总得有个替罪羔羊啊。再者,本皇子可不会留一个转身便背叛本皇子的人。”
说罢,剑锋陷进秦牍的皮肉里,他将剑一提,血溅三尺,秦牍当场倒地。
一旁的侍卫递给他一张帕子,他细细擦拭掉剑上的血迹道:“拖出去,就说秦大人买通江湖门派魍魉阁劫狱,事情查明后畏罪自杀。”
“是!”
太府司,琮中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