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庆筠在山顶滚石滚下来的时候就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这会儿听这人这么一说,她自然就能够想通其中的关窍了,这几天他们势如破竹,打下了南临国的好几座城池,一直都是十分的轻松。
她不是没有怀疑过这是一个阴谋,但是每次她的人都会给她递消息,说一切正常,再加上一直都没有什么事,她也渐渐的没有一开始那么警惕,没想到在这儿等着她呢。
就是不知道这个陷阱是南临太后想出来的,还是……她一开始就被人耍了。鹤庆筠此刻的脸色十分的恐怖,可是此刻却没有人关心她的心情好不好,因为两军交战,对方又占据了地形的优势,此刻这些士兵想的就只有如何保命而已。
山坡上前排的士兵已经挽起了长弓,将箭矢一个个的对准下方东翰国的入侵者,他们憋屈了好几日,就等着此刻的到来。
“还愣着干什么,快把盾牌立起来啊,都在这儿等死吗?”
不知道是谁在下面喊了一句,那些士兵好像才反应过来一样,有盾牌的纷纷架了起来,没有盾牌的都躲在下面,慢慢的朝山谷外面退出去。
两个副将也拿着盾牌走到鹤庆筠身边说:“娘娘,我们还是先退出去吧,这里的地形对我们不利,等退出去了再说其他的事情。”
鹤庆筠一肚子气没有地方,但是她知道副将说的没错,即便是她不想妥协,这个时候为了性命,也不得不先行撤退。
“你们跑什么啊,之前追我们不是追的很高兴吗?”宋武站在高坡上,对着下面逐渐后退的人喊了两声,对他们这种撤退的行为十分的看不上。
宋武原本还带着得意笑容的脸色,在看着下面撤退的人逐渐变得冷漠下来,脑海中想起的尽是两年前,铁门关以及其他城池里死去的弟兄们的面容,当时他们并不像下面的人这么胆小,当时那些将士们是那么勇敢,为了保护自己的国家,甚至敢于牺牲自己的性命。
可是最后呢?最后他们甚至还没有来得及握上和敌人抗争的刀剑,就被下面那个卑劣的女人的手下,用卑劣的手段给害死了。
他们本应该死在战场上,可是这个女人,竟然连身为将士最基本的尊严都没有给他们。
“众将士,听我号令!东翰国士兵,侵我疆土,杀我百姓,今天就让我们和这些人,在这里做个了断……”宋武微微低垂的头抬了起来,一双眼睛带着细微嗜血和仇恨的光芒,声嘶力竭的喊了最后一个字,“杀……”
“杀!”
随着宋武的这一声长喊,从弓箭手后面涌出了无数的士兵,从山坡上朝逐渐后退的东翰国士兵追逐而去,而跑在最前面的,赫然就是刚刚立于山坡上长喊的宋武。
原本的弓箭手也纷纷的放下长弓,从腰间抽出长刀,跟着前面已经离开的士兵,前赴后继的朝他们的敌人追了上去,在战场上,他们已经立下了,胜利或者死亡的誓言。
在东翰国入侵南临国,甚至差点取代南临国的统治那一次事件过去了两年之后,东翰国宠妃鹤庆筠,以奸计将南临国大部分兵马诱骗至东翰国内,而她自己则重新率领东翰国的大军,绕到进入南临国境内,以势如破竹之势,将南临国的军队打的节节败退。
正当鹤庆筠极其属下兴奋之际,却突然遭遇南临国伏兵。
原来他们之前以为撤退了的各个城池的士兵已经全部又宋武带领着汇聚到了这里,大军人数更甚与东翰国,面对南临国的精锐之师,东翰国的士兵艰难的抵挡。
最后南临国伤亡三万之众,而鹤庆筠率领的东翰**队几乎全军覆没,不得不带着最后剩下的一小部分人撤退,只是鹤庆筠没有想到,原来对方根本就没有给她留下撤退的后路。
“师傅,听前面的探子回报,说前方不远处有现了一队不足五千兵马的队伍,看穿着,应该是东翰国的军队。”
晏昼刚刚跑马回来,就听见玄临的这句话,立马拉住缰绳,翻身下马走到两人面前道:“东翰国的军队?该不会是宋将军说的,鹤庆筠带着逃跑的那些人吧?没想到还不等我们去找,她自己就送上门来了。”
“应该是从宋将军手里逃走的那些人,按理推测的话,鹤庆筠应该是跟着一起的,要派人将他们抓起来吗?”
玄临冲晏昼眯眼笑了笑,伸手做了一个手掌抓拢的手势,仿佛只要晏昼说要抓人,他马上就去安排一样。
正当晏昼准备同意他的建议的时候,秦素突然开口道:“抓什么抓?总是听你们说这个鹤庆筠的女人怎么怎么样的,我一直在宫里呆着,还从来没有见到这个女人呢,我倒是要看看这女人是不是长得三头六臂的,能够把南临、西汌、东翰三个国家搅得一团乱。”
“还有你,”秦素斜眼看了晏昼一眼,表情中带着几分嫌弃的说道:“昼儿你最近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动不动就单独的脱离队伍出去跑马?看看你这身臭汗。”
晏昼被秦素说的有些尴尬,再看见旁边一副打趣脸色的玄临,最后扔下一句:“我去洗澡。”然后就留下两人在原地,快步的离开了。
“哎?昼儿,你还没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呢……这孩子。”
秦素冲着晏昼的背影喊了一句,结果换来的就是晏昼跑得更快的背影,一片平坦的草地上,一道黑色的身影快的跑动,那真的是无比的明显,至少周围的士兵都注意到了睿王豪放的飞奔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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