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裴钰听说云殊被带走,猛地一下子站了起来,磕磕绊绊的踏出自己的席位,想要离席追上去,却被上位的鹤庆筠吼住了。
“裴钰你站住,你要去哪儿?”鹤庆筠语气冷冷的质问段裴钰,当着其他两国的面,没有给他留下一点的面子。
段裴钰停下了脚步,“我去找云殊。”
“你去找她做什么?他们未婚夫妻,离席出去聊聊天,培养培养感情,你去凑什么热闹?给我坐下。”
“云殊是我的妹妹,她现在情绪不对劲,我去看看她也有错吗?”段裴钰在鹤庆筠面前一向是采取避让的态度,可是这一次,因为云殊,她难得的变得强硬起来。
鹤庆筠却觉得有些好笑的摆弄着自己的指甲,“我说了让你坐下,我相信皇后姐姐也不希望见到你这么不听话的样子,要知道她还在宫里等着你好好的回去呢。”
“你……”段裴钰将手握得死死的,手掌中间因为用力已经快被指甲给扎进去了,他知道鹤庆筠这是在威胁他,母后现在在皇宫里,而他现在却在涿州,就算他有安排人保护母后,可是鹤庆筠的手法阴毒无比又层出不穷,他还是害怕母后会出事。
段裴钰最后还是妥协的坐了下来。晏策有些同情这个小太子,还特地的安慰了他一句:“放心吧,安乐公主不会有事的,西汌帝不是一个暴虐的人,不会把她怎么样的。”
刚刚还努力和晏策交谈,想要和南临国合作的段裴钰终于得到了晏策善意的回复,这是他这个时候却没有力气和晏策继续聊下去,只顾一个人低头喝闷酒,因为自己的无能。
对一个男人来说,最大的打击不是自己受到了多么沉重的伤害,受到了多少的嘲笑,而是他努力了那么久,却还是无法保护他自己心里最爱的人,这简直比杀了他还要痛苦,而这样的痛苦是鹤庆筠给他的。
段裴钰这一生从来没有如此时一般这样恨过鹤庆筠。
西汌国的使者在下面面面相觑,他们知道皇上同意了东翰国的和亲要求,但是狄思瑜那事他们也知道,自从被封妃之后她还是住在将军府,这个妃子等同于没有,可是现在皇上的雷霆手段,让朝堂上的大人们也不敢提什么意见。
他们还以为皇上不喜欢女人呢,可是现在看起来,也不像是不喜欢女人的样子,这不是就对这个东翰公主伤心了吗?这些使者莫名老泪纵横,想着西汌国会不会终于可以有个真正的皇后或者妃子了,他们是不是可以期待皇嗣了。
事实上被西胤瑾拉走的云殊也是一脸懵逼,她不过就是在西胤瑾面前哭了哭,想让他知道不要随便的去招惹女人,怎么就惹得他拍桌子生气,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将她拉出来了?
月梅本来是担心云殊,所以跟在两人后面的,但是却被西胤瑾突然回头的一个冷漠眼神给定在了原地,等她反应过来想要再跟上的时候,却发现人已经不见了。
“你要带我去哪儿啊?”云殊被西胤瑾拉着走了半天,一直都在问这个问题,可是被她问的那个人却始终背对着她,只顾拉着她走,不解决她的疑惑。
为了装作自己是真的看不见,云殊还不得不走的磕磕绊绊的,终于忍不住,一把将西胤瑾的手给挥开了。
“你究竟要带我去哪儿,你要是不说的话我就回去了。”云殊有些生气的冲着西胤瑾的背后吼了一句,然后转身便要离开。
“你要怎么回去,你不是看不见吗,又是第一次来这太守府,你就不怕自己不仅摸不回去,反而还迷了路?”
“不用你管,我总归是可以找到人将我领回去的。”云殊和西胤瑾呛了两句嘴,然后便脚也不停的离开了,同时心里想的却是另外的一番场景:快追过来啊,快把我拉住啊,真的就这么看我一个人走回去吗?
她愤愤不平的在心里念叨一边心里期待西胤瑾追上来,但是想着她自己现在的身份,要是西胤瑾追上来了,要不是就像是自己给自己戴绿帽子一样吗,简直不能更心塞了。
这样边走边想她是真的没有注意到脚下的路,一不下心的踩在了一个凹下去的坑里,脚一崴就摔了。
这一次身边没有人扶着,她自己也没有注意,算是结结实实的摔在了地上,连手掌心也蹭破了一层皮。
要说刚刚在众人面前的伤心和委屈是装的,那这会儿云殊可就是真的委屈了,这会儿委屈了反而哭不出来,慢慢的从地上站了起来,想要接着走。
西胤瑾本来是打算让她自己走回去算了,他自己现在都弄不清楚他到底是怎么想的,为什么会一时冲动的将人拉出来,为什么会觉得这个安乐公主熟悉,为什会忍不住的想要接触她,这种失控的情绪越多,反而让他越加的烦躁。
可是看见云殊摔倒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的快步走上前去将人扶起起来,“你没事吧。”
云殊一把将他的手甩开,“你自己摔一跤就知道有没有事了?自己心情不好拿我当乐子很开心吗?”
“我没有那个意思,你受伤了?”晏昼注意到她手上有渗出鲜血,心里没来由的有些不舒服。
云殊将自己微微有些痛的手给挡起来,嘴硬道:“我没事,不劳西汌帝操心,我知道你不想娶我,你心里只有那个叫狄思瑜的妃子对不对,我都知道,我明天……不,我待会儿回去的时候就跟筠妃娘娘说,我不嫁给你了。”
西胤瑾下意识的拉住了她,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