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以烛清雅的声音在屋子里响起“既然是不能伤到我,又不像是掳走我当人质的样子,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他们是来吓唬我、威胁我的。”
她有些生气道“我看西戎烨就是想先找人吓我一顿,然后再把我叫过去,威胁我,就指望着我会松口,让你娶了狄思瑜。哼,他做梦去吧,我才不会同意呢,你是我的,我一个人的。”
晏昼宠溺的亲了亲她的额头,脑袋被她身上的药香熏得飘飘然的,他用低沉的嗓音道“嗯,是你一个人的。”
他终归是不放心,西戎烨敢这样做第一次,就敢这样做第二次,要是云以烛一直坚持着不答应,惹怒了他,他真的下重手了怎么办
趁着云以烛午休的时候,晏昼终于第一次,主动地表示自己想要见西戎烨。
德禄守在皇上的寝殿门口,见到是三皇子来了,哪里敢拦别说是皇上要午睡了,就算是皇上睡着了,放三皇子进去皇上也不会怪罪的,要是将人拦在门口,三皇子等不耐烦,走了,那才是要命。
西戎烨是打算要午睡了,最近事情上了正轨,他每天也能有个好的休息时间了,尤其是年级大了,中午不休息一下,下午就会精力不济。
不过竟然是他的三皇子来见他,少休息一天也无妨。
西戎烨穿着明黄色的寝衣,坐在床边,笑着问晏昼“皇儿今日来找我,是有什么事”
听了西戎烨一句皇子,晏昼罕见的一怔,竟然想起以前在南临国,那位已经宾天的人,也曾经叫过他皇儿,他微微抿了抿唇,只觉得现在听见这个称呼十分不妥。
“皇上,我现在依旧还是南临国的王爷,不是西汌国的什么皇子,还希望皇上以后就不要叫我皇儿了,我受不起。”
西戎烨没有想到他会说出这番话,叹了口气,觉得到底是自己把人逼得太急了,毕竟二十多年没见,父子之间的关系怎么可能说恢复就恢复。
“那好吧,”既然晏昼排斥他这么叫他,西戎烨很顺从的换了个称呼说“晏昼,你现在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困难,没有办法解决的事,要我给你帮忙”
西戎烨十分期待晏昼是为了这些来找他,这样会显示他这个父亲至少是被晏昼需要的,对儿子有点用的。
他压根没想到,就刚刚发生的事,他这个幕后主使就被猜了个准,而且晏昼是来找他对峙的,根本就不是他期待的那样,来找他帮忙的。
果然,他刚问完,晏昼就摇头,眸中没有一丝温度的看着他问“今天上午那些对以烛下手的黑衣人,是不是你派的”
西戎烨是一个皇帝,将自己的情绪掩藏起来,不露出痕迹对于一个高位者来说,是必修的一门学问,所以晏昼问出这个话的时候,西戎烨虽然惊讶,但还是很好的将自己的情绪隐藏了起来,装作不解的问“什么黑衣人,我没有派过什么黑衣人,你们是不是弄错了。”
这种明显可能会惹自己儿子生气的事,他怎么可能会承认。但是晏昼显然已经十分肯定就是他派的人,所以对于西戎烨这种不承认的行为,只会更觉得失望而已。
他索性直接开口说“我不管是不是你派人做的,但是我把话仔细的说明白,我这一辈子只会喜欢云以烛一人,也只会娶她一人,我不会娶狄思瑜,也不会娶除了云以烛以外的任何人,你不用去吓唬她,威胁她,因为没用,想不想愿不愿意,最终都是我自己决定的。”
晏昼说完这个之后,停了一下,像是等西戎烨消化他说的话,让他清楚的想明白,然后又说“还有,我之前说的,我不想当西汌的皇帝,是真心话,没有半点虚假,如果你是因为没有后继之人,大可以从皇室抱养一个孩子,好好教导。我今天来就是想要告诉你,我准备明日启程回南临,你不用再将希望寄托在我的身上了。”
晏昼说完这段话之后,室内就陷入了沉默,西戎烨只觉得口中一甜,然后被他用力的压制住,咽了回去。他是一个父亲,他不愿在晏昼面前表现出他脆弱的一面。
两人想坐无言,半晌,晏昼终于起身准备离开,西戎烨却在这时对着他的背影突然开口,“晏昼,你就这么不在意我,不愿意跟我好好相处一会儿吗用这些冷言冷语来伤害我,是不是会让你产生报复的快感”
晏昼偏头朝后道“你想错了,我从来没有恨过你,所以也没有什么报复不报复的。”
看着晏昼走出门之后,西戎烨沟壑纵横的脸上溢满了哀伤,左眼突然涌出了一行泪水,右眼的泪水也紧随着而下,他惨然的笑道“没有恨过,我宁愿你恨我,为当年我辜负你母亲,为当年你被抛弃,这样至少证明了你心中至少对我这个父亲还有过期待。”
他伸手按住自己的胸口,像是在接受上天对他的惩罚一样,沉默的忍受着这股绞心之痛。
晏昼走到半路上,突然觉得胸口的位置一阵绞痛传来,这痛来的太突然,他猛然的冲向一边的宫墙,有了宫墙的依靠,这才没有摔倒。
他拿手按住自己的胸口疼痛的位置,为自己突然的症状感到疑惑,不一会儿,他又觉得不痛了,便将此事抛向脑后,没有在意。
晏昼都走了好一会儿了,屋内一直都没有动静,德禄反复的打量着房门,犹豫自己要不要进去,毕竟他没有听见两人的谈话,也不知道皇上现在怎么样了,犹豫了再三,他还是决定进去看看,屋里面一点声